哈尔滨大剧院的霓虹在雪夜里格外刺眼,红底金字的《天鹅湖》海报前围了不少人,只是今天的议论声里带着惊恐——女主角苏曼卿,死在了自己的化妆间里。
路垚是被骆少川硬拽来的,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他看着紧闭的化妆间门,又看了看骆少川阴沉的脸,突然笑了:“十五块奖金?骆探长,这案子可不一般,死者是当红女星,关注度高,破案难度大,怎么也得加五块,凑个整数二十。你看这化妆间,镜子擦得比脸都亮,明显是有人刻意收拾过,反而露了马脚,这心机,值这个价。”
骆少川被他气笑了:“你就钻进钱眼里了?先破案,奖金好说。”
路垚这才满意地推门而入。化妆间不大,但布置得极为精致,梳妆台是红木的,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墙上挂着苏曼卿的剧照,笑靥如花。而此刻,这位美人就倒在梳妆台旁,脸色青紫,嘴角带着白沫,右手紧紧攥着支口红,已经断成了两截。
“初步判断也是氰化物中毒。”旁边的法医低声说,“但奇怪的是,房间里没找到有毒的食物或饮品。”
路垚没说话,走到梳妆台旁仔细观察。镜子擦得确实干净,连点指纹都没有,但右上角有个浅浅的圆形印记,大小正好能放下一只高脚杯。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口红,断口处很整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死者昨晚有演出,散场后应该在这里卸过妆。”路垚拿起桌上的卸妆水闻了闻,“没毒。谁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
“是乐团的小提琴手林文轩,”一个巡捕回答,“他说昨晚送苏小姐回来,坐了会儿就走了。”
路垚挑眉,突然搬了把椅子,踩着爬上天花板。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干什么,他却在房梁的缝隙里摸了摸,掏出一只银质高脚杯。杯子很干净,但杯口内侧隐约有点白色粉末残留。
“找到了。”路垚跳下椅子,把杯子递给法医,“化验一下,应该是士的宁,比氰化物起效慢,但毒性更烈。凶手就是用这只杯子装了加了料的红酒,骗死者喝下去,然后把杯子藏到了房梁上,再把房间收拾干净,伪造成密室。”
他又走到门口,检查了门锁:“这锁是弹簧锁,从外面用细线就能锁上。凶手杀了人,收拾好现场,从外面把门带上,再用细线拉动锁舌,就能造成反锁的假象。”
法医很快传来消息,杯口的残留物确实是士的宁,与死者体内的毒素一致。骆少川立刻让人去传林文轩。
林文轩很快被带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脸色却有些苍白。看到路垚手里的银杯,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林先生,这只杯子是你的吧?”路垚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听说你追求苏小姐很久了,但她一直没答应,还说要嫁给一个富商。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才痛下杀手?”
林文轩猛地摇头:“不是我!我怎么会杀她?我爱她还来不及!”
“哦?”路垚挑眉,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西装下摆撩了起来。众人赫然发现,西装的内衬上,有一道浅浅的红色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的。
“这是什么?”路垚指着划痕,“看起来像是口红印啊。苏小姐死的时候,手里攥着断了的口红,应该是她挣扎时划到你衣服上的。你以为用蜜粉盖一下就能遮住,可惜啊,蜜粉遮不住化学痕迹,用酒精一擦,这印子就显形了,跟上次那个案子的手法差不多。”
林文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瘫在地上,哭着承认了罪行。原来他不仅追求苏小姐被拒,还挪用了乐团的公款去赌博,被苏小姐发现了,苏小姐说要去揭发他,他才起了杀心。
案子破了,骆少川兑现承诺,给了路垚二十块大洋。路垚接过钱,数都没数就塞进内兜,转身就往百货公司跑。
“你去哪儿?”骆少川在后面喊他。
“买马甲!”路垚头也不回地喊道,“獭兔毛的!昨天冻着了,得添件厚的!破案也得有个好身体,不然冻垮了,谁给你破下个案子?”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骆少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了扬。这个贪财的顾问,虽然爱钱如命,破案的本事倒是真的没得说。
路垚在百货公司挑了件深棕色的獭兔毛马甲,穿在身上暖和极了。他付了钱,走出百货公司,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这哈尔滨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至少,有案子破,有钱赚,还能买新衣服,日子还算有奔头。
“009,下个案子什么时候来?”他摸了摸内兜的大洋,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最好是个奖金高点的,我还想买个暖手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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