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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傻子

书名:被蠢老板暗恋好倒霉 作者:不大满意 本章字数:6763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 重生后我在孤儿院养老板(续)

>我端着热牛奶蹲在他床边:“喝了再睡,长高。”

>他裹紧被子只露一双黑眸:“多管闲事。”

>手指却悄悄勾住我衣角。

>“肖哥!”同事李姐叉腰吼,“那小怪物又打翻颜料!”

>我揉着王一博沾满蓝绿的头发:“打架了?”

>他别过脸,耳尖通红:“他们说你是傻子才对我好。”

>窗外蝉鸣震耳,我听见他蚊子似的嘟囔:

>“……你才不傻。”

---

时间像浸了水的海绵,在慈心孤儿院单调又喧闹的节奏里,沉重而缓慢地滴淌。肖战渐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天不亮就被吵醒,手脚麻利地分餐、打扫,应付孩子们层出不穷的小麻烦,忍受护工服上永远洗不掉的消毒水和饭菜混合的气味,还有那张窄小得翻身都困难的行军床。

前世那些光鲜亮丽写字楼里的代码、加班、冷面老板……都像是上辈子的一场梦,被现实粗糙的砂纸打磨得模糊不清。偶尔午夜梦回,天台的风声和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还会带来瞬间的窒息感,但很快就被窗外孩童的梦呓或隔壁床的鼾声驱散。肖战甚至有些刻意地不去回想那个名字,那个身影。在这里,他只是肖战,一个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一无所有的十八岁护工。

唯一让他心思浮动的,是那个穿着不合身蓝外套的、永远缩在角落里的男孩。

王一博。

这个名字不再是某个令人畏惧的符号,而成了一个具象的、瘦小的、沉默得令人心疼的存在。从刘红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被疯子母亲遗弃,被赌鬼父亲当作货物般试图转卖——像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坠在肖战心头。每一次看到那个小小的、倔强的、用冰冷外壳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的背影,前世那些复杂的、带着怨怼的情绪,就会被一种更汹涌、更纯粹的东西冲刷干净,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怜惜。

所以,肖战几乎是下意识地、主动地接过了所有与王一博相关的“麻烦”。分发早餐时,他会特意留一个馅料稍微多一点的包子,或者一个看起来更新鲜的苹果,不动声色地放在他固定的角落位置;活动时间,当其他孩子像脱缰野马般冲出去,他会“恰好”路过王一博蜷缩的墙根,轻声问一句“要不要去外面晒晒太阳?”;晚上查寝,他总会最后才走到王一博那张靠窗的、最安静的小床前。

“肖战,你老往那个小怪物跟前凑什么?”一次午餐后洗碗时,刘红一边用力刷着油腻的盆底,一边斜睨着肖战,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看热闹的揶揄,“没听姐跟你说的?那孩子邪性!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他再好,他连个正眼都不给你!”

水流哗哗地冲过肖战手中洗干净的碗碟。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想起早上,他把那个多留的苹果放在王一博桌上时,男孩依旧低着头,仿佛没看见,但当他转身离开几步后,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只瘦小的手,飞快地将苹果抓了过去,藏进了宽大的外套口袋里。

“红姐,”肖战的声音很轻,带着水流的湿气,“他……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刘红嗤笑一声,把刷子往盆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你是没见过他刚来那会儿!跟谁靠近一点就龇牙!护食护得跟狼崽子似的!林院长费了多大劲才让他不攻击人?我看你啊,就是心太软,白费劲!”

肖战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洗好的碗叠放整齐。心太软?或许吧。但他忘不了那双抬起来看他的、黑得惊人的眼睛里,偶尔一闪而过的、并非全然冰冷的东西。那像寒潭深处的一点微光,虽然微弱,却固执地存在着。

---

夜晚的孤儿院终于安静下来。月光透过蒙尘的窗玻璃,在走廊上投下清冷的光斑。肖战端着一个小小的搪瓷杯,里面是刚用热水温好的牛奶,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放轻脚步,走到走廊尽头那个靠窗的床位。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薄被里,背对着外面,只露出一小撮乌黑的头发。他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

肖战蹲下身,把搪瓷杯轻轻放在床头那个掉漆的小木凳上。温热的杯底碰到冰凉的木头,发出轻微的“嗒”声。

被子里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没有转身。

“王一博?”肖战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起来一下,把牛奶喝了再睡。”

被子里的人依旧没动,仿佛睡得很沉。

肖战耐心地等了几秒,又轻声说:“喝了牛奶才能长高。你看你,太瘦了。”

空气里是沉默。窗外的虫鸣声似乎更清晰了。

就在肖战以为他又要像之前很多次那样,用沉默拒绝一切时,被子边缘被一只小手缓慢地、带着点不情愿地扒开一条缝。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露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浸在寒水里的玻璃珠,带着刚睡醒的朦胧水汽和惯常的戒备,直勾勾地盯着蹲在床边的肖战。

“多管闲事。”男孩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冷冷的,像小冰碴子。

肖战心里却微微一动。虽然还是抗拒的话,但至少……他回应了。不再是完全的沉默或者冰冷的瞪视。他甚至……愿意把脸露出来了。

“嗯,我就爱管闲事。”肖战顺着他的话,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带着点哄孩子的无奈,“管你长高的事。快起来,趁热喝。”他把搪瓷杯又往床边推了推。

王一博没动,只是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假和眼前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过了几秒,他才慢吞吞地、像只不情愿挪窝的小猫,从被子里完全钻出来,坐起身。宽大的旧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纤细脆弱的锁骨。他接过肖战递过来的搪瓷杯,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肖战温热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缩了一下。

他低着头,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稚嫩却过分沉静的侧脸轮廓。房间里只有他吞咽牛奶时细微的咕咚声,和窗外遥远的虫鸣。

肖战安静地蹲在旁边看着。心里某个角落,被这难得的、近乎温驯的画面轻轻触动了一下。他想起前世那个在深夜办公室里气场强大、不容置喙的男人,想起那个在天台上带着毁灭气息的吻……眼前的画面和记忆重叠又分离,带来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最终都化作了心尖上一点酸软的怜惜。

男孩喝得很慢,很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直到杯底见空,他才把空杯子递还给肖战,嘴唇上沾了一圈白色的奶渍。

肖战自然地接过杯子,看着他唇边的奶渍,想也没想就伸手,用指腹轻轻替他揩了一下。

这个动作太自然,太亲昵,完全超出了王一博习惯的界限。男孩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猛地抬起头,那双黑眸里瞬间炸开警惕、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羞恼,像只受惊后瞬间炸毛的小兽。

肖战也愣住了,指尖残留着那一点温热湿润的触感。他看着男孩瞬间竖起尖刺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越界。在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眼里,任何未经允许的触碰,都可能是一种侵犯。

空气瞬间凝固了,带着一丝尴尬和紧张。

肖战有些懊恼地收回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好了,喝完了就躺下睡吧。”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瞥见——

那只刚刚还因为被触碰而瞬间紧绷的小手,此刻却极其迅速地、带着一种连主人都未曾察觉的急切,飞快地伸出被子,小心翼翼地、只用了两根手指的指尖,极其轻微地勾住了肖战护工服那粗糙的、洗得发白的衣角。

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笨拙的挽留。

肖战的脚步猛地顿住。他低头,看着自己衣角上那一点微不可察的牵扯力,又抬眼看向床上那个迅速别过脸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一只微微泛红的耳朵尖的小小身影。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刚才的尴尬和懊恼,瞬间涌遍了全身。肖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别扭的后脑勺,只是静静地站了几秒钟,让那一点微弱的牵扯力持续着。

直到感觉衣角那细微的力道悄悄松开,他才无声地、极其缓慢地吁出一口气,端着空杯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床边。月光下,他走出几步后,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重新缩回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把自己藏进壳里的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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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是极其细微的,像春雨无声地浸润着冻土。

王一博依旧沉默寡言,依旧习惯性地缩在角落。但肖战能感觉到,那层坚冰般的外壳,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小的松动。

比如,当肖战再次把特意留的包子放在他桌上时,他不会像以前那样,等肖战走远才飞快地拿走,而是会抬起眼皮,极快地瞥肖战一眼,然后才低头,小口小口地吃掉,不再藏进口袋。虽然依旧没有“谢谢”两个字,但那飞快的一瞥里,没有了冰冷的戒备,更像是一种无声的确认。

比如,活动时间,肖战再问“要不要去外面晒晒太阳?”时,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用后脑勺表达抗拒。有时他会依旧沉默地摇头,把脸埋得更低;但偶尔,在阳光特别好的午后,他会在沉默几秒后,极其轻微地点一下头,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跟在肖战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像一条小小的、安静的影子。肖战会刻意放慢脚步,走到院子那棵老槐树下,找一块阳光斑驳的地方坐下,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或者抬头看树叶缝隙里的蓝天。王一博就会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某个虚空的方向发呆。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沉默着,但空气中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反而流淌着一种奇异的、安静的平和。

肖战开始尝试着在这种安静的时刻,说点什么。他知道王一博不会回应,他只是想打破那种过于沉重的寂静,也想让那个小小的身影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被隔绝在那个角落。

他会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今天食堂阿姨做的冬瓜汤好像盐放多了,齁咸。”肖战看着远处踢球的孩子,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

旁边的身影一动不动。

“李姐早上洗床单,力气太大,把搓衣板给搓裂了,被林院长说了两句,气得一下午没理人。”他继续说着,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王一博依旧沉默,抱着膝盖,但肖战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那双搁在膝盖上的小手,无意识地抠了抠裤子上磨出的一个小线头。

“你看那朵云,”肖战忽然指着天空,“像不像一只蹲着的兔子?”他侧过头,看向王一博。

男孩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顺着肖战手指的方向,抬起了头。天空湛蓝,一朵蓬松的白云懒洋洋地飘着。他盯着那朵云看了几秒,黑亮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属于孩子的好奇,随即又迅速垂下眼睑,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肖战看到了他抬头的动作,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光亮。

这就够了。

有时,肖战会给他讲一些极其简单的、他小时候听过的故事片段。没有王子公主,没有魔法奇迹,只有一些乡野间的趣闻,或者某个傻乎乎的小孩做的傻事。他讲得很慢,声音不高,像是在哄睡。

“……然后那个小孩啊,以为月亮掉进井里了,拿着水桶就想去捞,结果一桶水泼下去,把井里的月亮影子搅得稀碎,自己还摔了一跤,哭得可大声了。”肖战说着,自己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下。

旁边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风吹散的吸气声,短促得像是错觉。肖战的心猛地一跳,他屏住呼吸,不敢转头去看,生怕惊扰了这点微弱的反应。他等了几秒,没有后续。但他知道,那不是错觉。王一博听到了,而且……可能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有趣?

这些细碎的、无声的、如同萤火虫般微弱的信号,成了肖战在孤儿院沉重生活里,最隐秘也最珍贵的慰藉。他像个小心翼翼的考古学家,耐心地发掘着冻土下那一点点生命的迹象。他不再试图刻意靠近,只是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平常的话,像给一株过于敏感的植物浇灌着没有压力的、温润的水。

---

午后的阳光透过活动室高大的窗户,将空气里的灰尘都照得纤毫毕现。今天的手工课是手指画,孩子们被分成几组,围着铺了旧报纸的长桌子,用沾满颜料的小手在纸上印出各种形状。空气里弥漫着水彩颜料特有的、有些刺鼻的化学气味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

肖战负责其中一组的秩序,正手忙脚乱地帮一个把整只手都摁进蓝色颜料罐的小女孩擦手,就听见活动室另一头传来李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肖战!肖战你过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小祖宗干的好事!”

肖战心里一紧,连忙把小女孩交给旁边的护工,快步穿过闹哄哄的活动室。只见靠墙的那张桌子旁围了几个人,李姐叉着腰,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地上一个被打翻的、装着翠绿色颜料的大塑料罐。粘稠的绿色颜料泼洒了一地,像一片诡异的微型沼泽,还溅到了旁边几个孩子的裤腿上,引来一片不满的嚷嚷和嫌弃的躲避。

肇事者就站在这一片狼藉的中心。

王一博。

他身上那件浅蓝色的旧T恤(孤儿院统一发的)前襟和袖口都沾满了大片大片刺眼的翠绿和钴蓝,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怪异的颜色。额前的黑发也未能幸免,几缕发丝被黏糊糊的颜料粘在一起,垂在同样沾着蓝绿污渍的额角。他小小的身体站得笔直,像一杆绷紧的标枪,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下巴微微昂着。脸上同样沾着几道蓝绿色的污痕,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惊慌或害怕,只有一片冰冷的、拒人千里的漠然,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冷冷地看着气得跳脚的李姐,以及围过来看热闹的其他孩子和护工。

“怎么回事啊这是?”

“又是他!我就说这孩子……”

“哎呀我的裤子!新换的!”

“肯定又是他先动手!看把人家小刚推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和指责声嗡嗡作响。肖战的目光越过李姐,落在王一博身后。一个看起来比王一博壮实不少、同样沾了颜料但明显少很多的男孩,正被另一个护工拉着,指着王一博大声告状:“就是他!他抢我的纸!还推我!把我的颜料都撞翻了!”

王一博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告状的男孩,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那男孩被这眼神看得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点,但还是梗着脖子:“就是他!李姐!他老这样!”

“听见没?肖战!”李姐像是找到了铁证,嗓门更高了,手指几乎要戳到王一博的鼻尖,“我就说!这小怪物!整天惹是生非!好好的颜料全糟蹋了!还弄脏别人衣服!你说怎么办吧?这颜料钱从你工资里扣?还有人家孩子的衣服!”

王一博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下颌线绷得像要碎裂。他垂在身侧的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那层冰壳下的汹涌情绪,似乎即将冲破束缚。

肖战没有立刻回应李姐的质问。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王一博身上,看着他脸上冰冷的倔强,也看到了那微微颤抖的拳头和眼底深处一丝几乎被淹没的……委屈?是的,委屈。像一头被围攻、被误解、却无法为自己辩解的小兽。

他拨开挡在身前看热闹的两个孩子,走到那片狼藉的边缘,无视了李姐的怒火和地上的颜料,直接蹲在了王一博面前。这个高度,正好平视男孩那双结着冰、却暗流汹涌的眼睛。

他没有问“是不是你干的”,也没有问“为什么打架”。他只是伸出手,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避开了他脸上沾着的颜料,用还算干净的袖口内侧,轻轻拂开他额前那几缕被黏稠颜料粘住的湿发。

动作很温柔,像拂去花瓣上的晨露。

王一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双冰冷的、带着敌意的黑眸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和茫然。他大概做好了迎接更猛烈斥责的准备,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近乎安抚的动作。攥紧的拳头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肖战看着他额角沾着的蓝绿污渍,又看了看他同样沾满颜料的T恤和头发,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带着一种纯粹的关心:

“打架了?”

不是质问,不是指责,只是平静地确认一个事实。

王一博猛地别过脸去,避开了肖战的目光和那只触碰他头发的手。他小小的胸膛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过了好几秒,就在肖战以为他又要用沉默对抗整个世界时,一个极其细微、带着浓重鼻音和强忍哽咽的嘟囔声,蚊子似的、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了肖战的耳朵:

“他们说……说你是傻子……才……才对我好……”

声音很低,很闷,带着十二岁男孩变声期前特有的稚嫩沙哑,却像一把裹着棉花的锤子,猝不及防地、重重地砸在了肖战的心口上!所有的愤怒、指责、周围的喧嚣,在这一刻都消失了。肖战只听到了这句话,听到了这句话里隐藏的、巨大的委屈和……一种近乎笨拙的维护?

他说别人骂肖战是傻子……所以他才动手?是因为……别人侮辱了对他好的人?

一股强烈的酸涩猛地冲上肖战的鼻尖,眼眶瞬间发热。他看着那个倔强地扭着头、只留给他一个沾着颜料、微微发红的耳朵尖的侧影,心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柠檬水里,又酸又涨。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像无数个小小的扩音器,将这夏日午后的闷热和喧嚣放大了无数倍。就在这片令人心烦意乱的聒噪背景音中,肖战听到了。

他听到了那个依旧别扭地扭着头的小小身影,用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含混不清地、飞快地嘟囔了一句:

“……你才不傻。”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孩子气的笃定。

肖战蹲在那里,仰头看着男孩线条倔强的侧脸轮廓,和他那只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朵尖。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沾着颜料的发丝上,折射出一点点微弱的、彩虹般的光晕。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如同冲破堤坝的春水,瞬间席卷了肖战的四肢百骸。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能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拂开头发,而是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近乎颤抖的温柔,轻轻揉了揉王一博那沾满蓝绿颜料、显得有些滑稽又无比柔软的头发。

颜料黏糊糊的,沾了他一手。

王一博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瞬,却没有躲开。那只红透的耳朵尖,在刺眼的翠绿色颜料映衬下,像一颗熟透的、小小的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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