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安全区夜话：惊棠牵走沈砚秋后，凌风与会说话的猫达成了八卦共识》

推开住所的门时，暖黄的灯光漫出来，裹着点安神香的气息。客厅里很静，只有墙角的座钟在“咔哒”轻响。

朵朵蜷在沙发角落，怀里搂着她那只升级后能说会道的小猫，呼吸匀净得像团棉花，羊角辫散了半根，睡得正沉。小猫大概也累了，蜷在她怀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尾巴尖偶尔轻轻动一下。

凌风歪在旁边的扶手上，眼皮耷拉得快要粘在一起，指尖搭在朵朵头顶，显然在犯困边缘挣扎，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听不清内容。

苏晴正蹲在茶几旁，把最后一卷纱布塞进医疗箱。听见门响，她抬眼望过来，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轻轻一落，随即弯了弯眼，声音压得很轻：“回来了。晚安。”

话音刚落，她已经起身，动作轻柔地从沙发上抱起朵朵。小姑娘被惊动了，嘤咛一声，往苏晴颈窝蹭了蹭，怀里的小猫顺势跳下来，稳稳落在沙发上，抬眼就看向门口的两人，眼珠子在灯光下转了转，带着点通人性的机灵。

“我送她上去。”苏晴抱着孩子往楼梯走，经过凌风身边时，衣摆轻轻扫过他的胳膊。

凌风“唔”地一声惊醒，揉着眼睛坐直，视线先黏在苏晴和朵朵背影上，随即转过来，正好撞见惊棠和沈砚秋还没松开的手——惊棠的拇指正摩挲着沈砚秋的手腕，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沈砚秋的耳尖“腾”地红了，刚想抽手，却被惊棠攥得更紧。凌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抹促狭的笑，没说话，只是冲惊棠抬了抬下巴，伸手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加油。

“啧，”旁边忽然响起细弱的猫叫，带着点戏谑的调子，“藏着掖着的，终于肯光明正大牵着手啦？”

沈砚秋的脸颊瞬间烧起来，瞪了小猫一眼：“再多嘴今晚没小鱼干。”

小猫抖了抖毛，绕到惊棠脚边蹭了蹭，抬头看他时眼睛亮晶晶的：“惊棠哥，沈先生脸都红透啦。”

凌风被逗得低笑出声，起身时朝两人挤了挤眼睛，趿拉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路过小猫时还踢了踢它的屁股：“管好你的嘴，别教坏朵朵。”

小猫“喵”了一声，没理他，反而朝沈砚秋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往楼梯走，路过时丢下一句：“沈先生，加把劲啊。”

沈砚秋：“……”

惊棠低笑一声，拽了拽他的手腕：“上去吧。”

沈砚秋没应声，转身快步往楼梯走，耳尖的红还没褪下去，脚步却带着点藏不住的轻缓。

等沈砚秋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木纹。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极了巷子里那道交缠的影子。

白天巷口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唇上——惊棠的吻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后来自己拽着他衣领反扑时，指尖攥到的布料纹理，还有对方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都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布料上仿佛还沾着点馄饨摊的醋香，酸得人心里发软。

“没出息。”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耳尖却又热起来。明明是自己主动亲回去的，怎么反倒像被占了便宜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就在这时，门板传来轻叩声，笃、笃、笃，节奏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沈砚秋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声音还有点发紧：“谁？”

“是我。”门外传来惊棠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裹着点夜的凉意，“睡了吗？”

沈砚秋攥了攥被角，指尖有点发颤：“没……还没。”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惊棠的身影逆着走廊的月光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条薄毯。“我房间的空调好像坏了，有点冷。”他说着，目光落在沈砚秋掀开的被角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不介意……挤一晚？”

沈砚秋的喉结动了动。他知道惊棠的房间空调好好的——下午凌风还抱怨过那间房的暖气太足。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含糊的“嗯”。

惊棠推开门走进来，带起的风里混着点安神香的味道。他把薄毯放在床尾，动作自然地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贴身衣物。沈砚秋的目光下意识避开，却听见床沿轻轻陷下去一块，身边的被子被掀开，带着点夜的凉意。

“你……”沈砚秋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惊棠伸手按回枕头上。对方的手很暖，带着点薄茧，轻轻按在他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别动。”惊棠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拂过耳廓，烫得人发痒，“就睡一晚。”

沈砚秋没再动。房间里很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他能感觉到身边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渗过来，安稳得让人发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沈砚秋以为惊棠已经睡着时，对方忽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他猛地绷紧身体，却没躲开。惊棠的指尖慢慢挪过来，与他的手指交缠，攥得不算紧，却带着种笃定的温柔。

“白天的事。”惊棠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不是一时兴起。”

沈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侧过头，借着月光看见惊棠的侧脸，下颌线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对方也在看他，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月光更亮，盛着点认真，还有点别的什么，烫得人心里发慌。

“嗯。”沈砚秋低声说，声音轻轻的。

惊棠笑了笑，伸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沈砚秋没挣扎，顺从地靠过去，额头抵着对方的锁骨，能听见清晰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让人莫名安心。

“睡吧。”惊棠拍了拍他的背，像安抚小孩似的。

这次沈砚秋没再胡思乱想。身边的温度很暖，交握的手心很烫，还有惊棠身上淡淡的气息，像一张温柔的网，把所有纷乱的思绪都拢了进去。他闭上眼睛，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衣襟，在彻底坠入梦乡前，听见自己轻声说了句：“晚安。”

回应他的是惊棠更紧的拥抱，和一声同样轻的“晚安”。

月光依旧落在地板上，只是那道细长的光带里，多了两道交叠的影子，安安静静地依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