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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惑宫闱:结束

书名:《诡界影帝:装就完事了》 作者:布洛克萨斯 本章字数:322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第七十一章 狐惑宫闱:结束

偏殿的烛火燃到了尽头,最后一点光晕没入黑暗时,惊棠从袖中摸出那半块碎镜。边缘的棱角被指尖磨得光滑,是他从第一时间线带过来的唯一念想。

沈砚秋就坐在对面,手里捏着块从偏殿穿衣镜上敲下来的残片。两道镜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两只对望的眼睛。

“李婕妤梳妆台上的胭脂,西域货,查过商路了。”沈砚秋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盯着自己手中的残片,“去年冬天,有支商队在戈壁遇见过白狐,说是耳后带灰,被当地牧民当成山神供奉。”

惊棠指尖在碎镜上轻轻摩挲,镜中隐约映出另一个沈砚秋的影子——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鬓角甚至多了几缕白发。他听见镜中传来沙哑的回应,像隔着层厚厚的风沙:“我这边查到,户部尚书府的狐毛,和三年前皇家猎场丢失的白狐标本一致。那标本是西域进贡的,当时负责押运的侍卫,上个月刚在李婕妤宫外当值。”

两个沈砚秋的声音在寂静中交织,像两股缠绕的线。眼前的沈砚秋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记着,镜中的沈砚秋则用刀鞘在地面刻着符号,彼此的线索像拼图般慢慢合拢。

“所以是有人利用商路把狐狸带进来,借侍卫之手放进宫,再模仿标本的毛色伪装成祥瑞?”惊棠突然开口,目光在两道镜面上流转。

镜中的沈砚秋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镜面——这是确认的意思。眼前的沈砚秋则将笔尖重重一顿:“李婕妤的死,恐怕和她发现了狐狸的来历有关。那胭脂不是给她用的,是用来引狐狸出现的诱饵。”

惊棠想起第一时间线里镜中沈砚秋说的“死过一次”,心口突然一紧。他看着眼前的沈砚秋,又看了看镜中那个疲惫的身影,突然明白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正用不同的方式守护着同一条生路。

“狐狸怕硫磺。”镜中的沈砚秋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喘息,“我在偏殿撒了硫磺粉,它不敢靠近。你们去御花园的暖房,那里存放着去年西域进贡的硫磺石。”

眼前的沈砚秋立刻站起身:“我让人去取。”

“等等。”惊棠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目光仍锁在镜中,“另一个你……那边怎么样了?”

镜中的沈砚秋笑了笑,虽然疲惫却带着释然:“快结束了。板墨已经带着硫磺石围住了狐狸的老巢,这里的事了了,你们就赶紧离开。”他顿了顿,镜中的影子晃了晃,像在靠近,“告诉惊棠,别总惦记着过去。”

碎镜突然剧烈地颤了颤,镜面瞬间蒙上一层白雾。惊棠看见镜中沈砚秋的身影在雾里渐渐淡去,最后只剩下一句模糊的“保重”。

“镜子要碎了。”沈砚秋握住惊棠的手,将他指尖的碎镜拿过来,连同自己手中的残片一起包进布巾,“时空的缝隙不能留太久。”

惊棠看着布巾鼓起的形状,像揣着两颗跳动的心脏。他知道,这是两个时间线最后的告别。

三日后,御花园的暖房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白狐被硫磺石逼得显出原形,耳后那撮灰毛在火光中格外扎眼。沈砚秋挥刀劈下时,惊棠仿佛看见镜中那个沈砚秋也同时扬起了刀,两道寒光在不同的时空里划出同样的弧线。

硫磺燃尽的烟味还没散尽,白狐最后的哀鸣卡在喉咙里,化作一缕灰烟飘向空中。七个人站在御花园的残垣边,身上还沾着搏斗的血污——惊棠、沈砚秋、苏晴、板墨、管伽宫、凌风,还有被护在中间的朵朵。而不远处的晨光里,竟缓缓走出另一群身影——六个轮廓熟悉的人,正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沈砚秋、苏晴、板墨、管伽宫、凌风,还有同样被护着的朵朵。

只是那队伍里,没有惊棠。

两个沈砚秋同时抬眼,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眼前的沈砚秋鬓角光洁,眼底尚有余裕;另一个却已两鬓染霜,眼尾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怀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碎裂的铜镜。

“你们……”凌风下意识握紧腰间的刀,看着对面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对方的袖口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另一个时间线的沈砚秋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惊棠身上。那眼神太复杂,有欣慰,有释然,还有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像终于找到失落多年的珍宝。惊棠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他看着对方鬓角的白发,看着那道贯穿眉骨的新伤——那是刚才和狐狸搏斗时留下的,而狐狸的尸体就在不远处,心口插着他的短刀。

“结束了。”另一个沈砚秋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目光从惊棠脸上移开,转向自己身边的同伴,“我们该走了。”

话音刚落,天边突然炸开一道白光。所有人都被那光芒笼罩,视线里只剩下刺目的亮。惊棠听见身边的沈砚秋低呼一声,似乎想抓住什么,而他自己的手腕,却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沈砚秋。

“照顾好他。”那声音贴着耳畔传来,带着硫磺和血的气息,“别让他再……”后面的话被白光吞没了。

惊棠想回头,却被光芒钉在原地。他看见另一个时间线的苏晴对这边的苏晴点头,眼底藏着只有她们懂的惊惧;看见板墨拍了拍另一个自己的肩膀,动作里带着诀别;看见管伽宫的罗盘同时指向两个方向,最后归于沉寂;看见凌风抬手抹了把脸,将另一个自己脸上的血痕也抹进了光里;只有朵朵,被两边的人护着,懵懂地伸出手,想触碰对面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而那个没有惊棠的时间线里,沈砚秋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透明。他最后看了一眼惊棠,嘴角似乎牵起一抹笑,随即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尚未完全消散的狐影——原来那狐狸竟留了后手,化作一道黑气直扑惊棠!

“小心!”两个沈砚秋同时嘶吼。

惊棠只看见那道黑气被另一个沈砚秋死死抱住,对方竟引着狐影冲向自己怀里的碎镜。镜面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黑气与他的身影在光芒中纠缠、撕裂,最后一同化作无数光点。

“不——!”身边的沈砚秋疯了一般想冲过去,却被白光死死挡住。

惊棠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他终于明白,镜中那个总是疲惫不堪的沈砚秋,早已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他不是在查案,是在用自己的命,给另一个时空的自己铺路。

白光开始收缩,像一只攥紧的手。另一个时间线的六个人影在光芒中渐渐破碎,化作点点流萤,飘向这边的七个人。

苏晴打了个寒颤,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另一个自己被狐爪抓伤时的触感,此刻她的手背上多了道浅痕。板墨突然按住后颈,那里泛起熟悉的麻意,和另一个时空里被狐狸尾巴扫过的感觉一模一样。管伽宫的罗盘指针掉转方向,指向了惊棠,与另一个时空里最后定格的方向重合。凌风摸了摸腰间的刀鞘,突然想起另一个自己曾说过“这刀该磨了”,此刻刀身在鞘中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朵朵眨了眨眼,突然哼起一段陌生的童谣,那是另一个时间线里,沈砚秋哄她时总唱的调子。

而身边的沈砚秋,身体猛地一震,踉跄着后退半步。他抬手按住眉心,那里突然多了道若隐若现的疤痕,和另一个沈砚秋眉骨上的伤一模一样。

惊棠冲过去扶住他,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听见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有两个灵魂在撕扯。

“他……”沈砚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混杂着另一个人的声线,“我……”

白光彻底消失了。

宫墙下只剩下他们七个人。阳光重新落下来,照在沈砚秋发上,泛着刺眼的光。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牙形的伤疤——那是另一个沈砚秋握刀多年磨出的茧痕。

惊棠看着他眼底同时翻涌的清明与疲惫,突然明白了。

另一个时间线的沈砚秋,连同他的痛苦、他的执念、他同归于尽时的决绝,都化作了这道疤痕,融进了眼前这个人的骨血里。

没有告别,没有墓碑,甚至没有一句完整的话。那个在没有他的时空里独自挣扎、最终与狐狸同归于尽的沈砚秋,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点痕迹,提醒着他们,曾有一个人,用生命换来了他们的生路。

沈砚秋突然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一点血。惊棠扶住他,看见他抬眼时,眼底竟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悲伤,像碎镜里映出的残光。

“走吧。”沈砚秋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清冽,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沉郁。他抬手,指尖拂过惊棠的金步摇,动作里多了几分不属于他的滞涩——那是另一个沈砚秋无数次在镜中描摹过的动作。

七个人沉默地往外走。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风卷起地上的硫磺碎屑,像在低声呜咽。惊棠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白光消失的地方,只剩下半块沾着血迹的铜镜,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知道,从此世上再没有两个沈砚秋了。

只有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记忆,两个人的伤痕,在这条有他的时间线里,继续走下去。而那个独自走向毁灭的灵魂,终究成了这世上最隐秘的痛,永远刻在生者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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