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铃有响铃和哑铃之分,哑铃震而不响,灵力可传百里,能任凭施法者编造一场迷离幻境,称为“网”,入网如入局,网中世界扑朔迷离,其中的一切规则由施法者定。而响铃可驱邪避害,铃音涤荡百秽。
诡门在幻境中多待哪怕一分,伏羲铃的天罡之气就会一点一点将他们身上的煞气灼烧吞并,如万蚁食骨、锥心之痛。
“两层困阵,”身上的煞气肆意消散,逐渐被“网”吸收,魑唳立刻明白过来,不由感叹说:“你们当真好大手笔。”
“那我便陪你们玩玩!”魑唳动动脖子,朝众人咧起笑,露出两颗尖牙,眸里杀意翻涌,藏于体内的鬼魅迫不及待地想争先而出。他手掐出一道诡秘之术,术法打入禁尸的体内的一霎那,身体里的魑魅随之进入禁尸的体内,将禁尸强行控制。
禁尸黑色的眼珠泛上血红,尖锐的指节把本就惨不忍睹的脸划得更烂,腐败的肉块掉在地上,身体里的锁链被硬生生扯了出来缠在手腕,最终新长出来的肉糊在一起,链子也与整条手骨相连。全身留下的暗红血液染遍全身,看起来像变成了一个从生杀血海里爬出来的怪物。
“这是……傀术!”虞雍诧异说。
“无烬,你同楚公子去护着那些邀客。护好了,务必不要让他们受伤!”宗政平川眉头紧锁嘱咐说。
“是!”宗政无烬和楚卿彧互看一眼,召出法器火速前去。
宗政平川操纵着伏羲铃,木枝霎时软如长绳,碎石浮起围列成阵。阴兵抵不住“网”中的无限增生,被木枝连拖带拽、碎石猛击,且伏羲铃响铃不断吸收煞气,被消磨势头越发小了。
“去将那些石墙里的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魑唳挥舞长枪,血灵随枪破出,凶戾地怒张血盆大口把万物咬碎吞没,枪头几乎势不可挡,石阵、枝条瞬时灭入齑粉!此时他操纵的禁尸在血灵破石之时从罅隙里逃出,转眼之间锋利的指节竟然已经杀向宗政平川!
楚玗及时挥剑斩离禁尸,枝条迅速生长,把欲要进攻的禁尸连连捆锁,楚玗见此机会调动剑气,一剑斩杀,禁尸“砰”地震落地中,腰间立刻现出血线,身体裂成两截,血液流淌,席台之上弥漫着一股血气。
只是没给人喘息的机会,禁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配合着魑唳一左一右地突围石阵,与楚玗刀剑相迎,红缨、利爪招招狠且猛。
楚玗不免吃亏,禁尸和魑唳每招每式都直逼要害,恨不得致人死地。
虞雍给虞倩传授诀音,让她去调改西雅院中五根石柱的阵法——这是他们做的二手准备,如果禁尸不受控制,就将阵法改成杀阵,配合
东山雅院的困阵以及伏羲铃镇压禁尸与诡门的人。
交代完,虞雍马不停蹄地去帮楚玗。
彼时,阵中飘散着漫天血红煞气,在伏羲铃的吸纳下不断蒸腾。
另一边,阴兵幻化分身与楚卿彧二人相杀。几个轮回下来宗政无烬功法太过莽撞,每一刀力道大得出奇,直砍分身的四肢与命脉,但破绽百出,让阴兵有了可乘之机,宗政无烬身上很快有了几道长而深的伤口。
他越杀越勇,几乎是不顾命地往前冲。
楚卿彧察觉到了宗政无烬的异常,借剑风扫荡抽身,拦住杀红眼的宗政无烬,好意劝阻道,“大公子,这煞气会放大人的欲望与杀意,你不要被影响了。你的伤不宜再……”
宗政无烬心中郁闷,那些阴兵给他造成的伤只让他觉得不痛快,是一种大仇不报的挫败感。他额头青筋一跳,横眉竖目地推开楚卿彧:“关你什么事?别妨碍我!”
楚卿彧被推得一踉跄。
自手串的事后楚卿彧对宗政无烬是再没什么好脸色的,可现在诡门强攻不舍,他至少要保证人员的安全,是不能论私事的,不然宗政无烬被捅成筛子楚卿彧都拍手叫好。
忽而宗政无烬身体一僵,直接昏死过去。梁浅捞住要倒地的人,听指令地把人丢进石墙内,交给侍女照顾了。
楚卿彧回头,在人群里轻而易举地看见了宗政熵宴,他知道这是谁的授意。
“别看了,我来帮你。”梁浅轻咳出声。
厮杀的场面把来的邀客和侍女吓得不轻,各个胆战心惊。江云弈远比他们要好上一些,安分地站在宗政熵宴的身边,手里的骨扇又摇了起来,目光始终追随着梁浅。
石墙里,侍女怕宗政无烬出什么事,到时虞倩追究下来怪罪她们,便纷纷手忙脚乱地围上来给人止血。
江云弈在看的间隙不忘小声问宗政熵宴:“你不是想杀了宗政无烬吗?阴兵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他我会亲自动手。”宗政熵宴冷冷说。
他确实有这个打算,借诡门之手伺机除掉宗政无烬。他知道宗政无烬的弱点,一场战斗就能一清二楚,且宗政无烬鲁莽、吃不得亏,与虞倩一般只利己,只要下一个局,他就翻不了身。只是如果现在让他死在阴兵手里,楚卿彧就会被连累。
宗政熵宴捏碎了手中的一颗法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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