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心事的形状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教室，宋亚轩抱着作业本往教师办公室走，路过篮球场时，远远看见刘耀文正和几个男生打球。他穿着浅灰色的运动背心，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宋亚轩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他想起体育课上，刘耀文教他拍球时，手掌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像夏日里最热烈的那束光，把他心底的角落都照亮了。

回到教室，宋亚轩在座位上坐下，从笔袋里拿出那张画着两个小人的草稿纸。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纸上的折痕已经被磨得有些泛白，可每次展开，刘耀文凑过来听题时的侧脸，都会在他脑海里清晰浮现。

“在看什么呢？”刘耀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宋亚轩吓得手一抖，草稿纸差点掉在地上。

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接住，低头扫了一眼，挑了挑眉：“这是……我？”

宋亚轩的耳朵瞬间红透，伸手就要去抢：“没、没什么，你别看！”

刘耀文笑着把草稿纸举高，另一只手挡住宋亚轩的动作：“画得挺像啊，宋画家。”

宋亚轩急得不行，声音都带着点颤：“你快还给我！”

刘耀文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软乎乎的，像被棉花糖轻轻蹭过。他把草稿纸小心地放进宋亚轩的笔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时，宋亚轩猛地缩回手，却又舍不得躲开。

“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到眼前的人。

宋亚轩抬头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的：“啊？”

“学校对面新开的影院，有部科幻片，听说特效特别好。”刘耀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你……想去吗？”

宋亚轩盯着他泛红的耳尖，轻轻点了点头。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刚响，宋亚轩就收拾好书包，却在教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等刘耀文。正纠结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笑意：“走吧，宋画家。”

夜风轻轻吹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亚轩走在左边，能闻到刘耀文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夜晚潮湿的泥土气息。路过便利店时，刘耀文突然跑进去，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两支草莓味的冰棍。

“给你。”刘耀文把冰棍塞进宋亚轩手里，塑料包装上的水珠蹭到他手上，凉凉的。

宋亚轩咬了一口冰棍，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偷偷看刘耀文，对方正仰着头吃冰棍，嘴角沾了点奶油，像只偷吃的小猫。

“喂，”刘耀文突然转过脸，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月亮跟着我们走呢。”

宋亚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月牙儿弯弯的，像刚开封的香蕉牛奶，柔和的光洒在他们身上。他轻轻“嗯”了一声，觉得这月色，比冰棍还要甜。

到了影院，刘耀文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宋亚轩抱着爆米花桶，紧张得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电影开场后，画面里的宇宙飞船在星际间穿梭，宋亚轩却没怎么看进去，他的余光一直落在刘耀文的手上——对方的手搭在扶手上，离他的手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突然，刘耀文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宋亚轩猛地一僵，爆米花差点洒出来。他转头看刘耀文，对方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专注地看着屏幕，只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电影散场时，宋亚轩的手心里全是汗。刘耀文送他到楼下，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今天……很开心。”刘耀文低声说。

宋亚轩抬头看他，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像藏了整片星空：“我也是。”

刘耀文望着他，心跳得厉害，他想说出藏在心底的话，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最后，他只是轻轻说了句：“明天见。”

宋亚轩站在楼梯口，看着刘耀文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慢慢上楼。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草稿纸，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连晚风都变得温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