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宋蒽荞洗漱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蝉声阵阵微凉的风吹在身上,结束了操蛋的工作完结了自己公司里副组长的职位,就在刚刚她和哥哥打完电话就和老板私聊中完成了自己的辞职,因为她要证明,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情,什么*钱拿*钱,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她们都是被陷害的。
老板想着,让两人休假或者对外说是停职,至少不会让外人知道内部的详情,可是那两位离职的员工抓着她们不放一样,居然在公司群大放厥词,说不处理两人贪污腐败的问题就会把事情闹到台面上来,让媒体好好调查这家公司黑幕的背后到底是有谁做靠山来维持的。
然后就退了群留下一句话。
“贪婪是人类补不满的洞。”
这句话讽刺感满满,看着让人发笑,有心人看着诗意满满,知情人看着惊悚不已。
然后,朴明载发了一个问号,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接着第二位离职员工也退了群,像是商量好一样。群里接连发来员工们莫名其妙的问号,有些人害怕了,疯狂艾特老板。
“老板这到底怎么回事?谁TM贪污啊”
“别吓我们啊,我们起早贪黑的上班那用本事做这种事啊”
“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
群里乱成一团,七嘴八舌的审问负责人,退群的这两位最后留下的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恐惧激发紧张的脑神经,导致整个群里十几号人都在疯狂刷屏质问。
渐渐的,朴明载无力反抗给晨茗打去电话,但她本人被老板亲自停职处理,这种事情她没有能力解决。
电话接通,朴明载问晨茗。
“群里的消息看见了吧?”
晨茗接通电话刚放到耳边,就听到朴明载直白切没有感情的质问,她走到阳台上,身后的手关上门,说知道了。
“看见了回一个消息吧。”
“回什么?我现在还能不能在这家公司干还两说呢,这个时候找上我了?我不说,也没有权力说。”晨茗不再怕别人的兴师问罪毕竟自己没有做过,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屈服,反而佩服朴明载身为负责人却躲的严严实实,一句回应也没有的态度让晨茗烦躁不安。
“朴明载,你是负责人还是我是负责人?”“我是……”
胸口里卡着东西一样,吸气呼气都血淋淋的疼,“你们当官做主的不应该先稳住民心吗?但是你们没有只是把责任推卸在我们这些空有其表的员工,难怪别人咬你一口你都不知道是谁咬的,未免太丑陋了。”
朴明载的手机一直被员工们轰炸,电话和消息无疑是在打破她的底线,她被动摇了心绪,谁来说上两句她都听,可就是这个弱点她任人宰割。
“老板在你身边吗?她怎么说?”
朴明载看了看身旁的人……“我在家里。”
“你们到底怎么想的?我们被污蔑了,你们随心所欲?!”
“我真的在家,”
晨茗不耐烦了,对着手机吼道,“把手机给她!”
负责人吓了一大跳,把手机交递给老板,老板也被吓到了声音虚的不得了。
“老板,咱们被诬告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去调查只靠我们?我们能给出什么方法?去调查啊西八。”
老板听着,支支吾吾一会连个屁也不敢放,晨茗被气的直跳脚,“想干什么啊?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查了……是一个韩籍华人翘走了他们两个,然后让她们诬陷你和宋蒽荞,她姓朴……她……她……”
听着听着,老板不敢说了,又开始结巴。
“说啊。”
“是你姓金的前女友,她们结婚了,但是你的前女友一直念叨你,她的结婚对象也是中国人,想把你搞垮然后……然后让你离开韩国……今晚解决不了媒体就会找上你……让你上电视台……”
什么啊,说的什么啊?什么意思……
晨茗听的一愣一愣的,竟一时消化不了这庞大的信息量,她反复回想她说的话,姓金的前女友?是金姃妍吗?可她就一个前女友啊就是金姃妍?结婚了这件事不是年前就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要撬走?诬陷我们?她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念及我啊,我很需要这份工作啊……
电话里的晨茗沉默良久,不敢相信事实,站在温热的阳台上,胸口被石头砸中一样,压的喘不过气……
几分钟后,她接受了荒唐事事实,声音粗糙大口喘着气,连手指都在抖,捏紧了手里的电话,不甘的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板立刻回应,“姓朴的……和朴明载有家眷关系……所以不让她过问。”
又是一记重锤,晨茗彻底忍不住了,瘫软在地上,如墨的夜空中明亮的闪着几颗星子,花盆里的枯叶掉在脚边发出清脆的咔擦。
“是朴明载故意让她对付我的?是她故意的?”她牙齿都在打颤,一点用不相信居然会有人这样报复,她好难过,痛到不能自已。接着就想到,辞职的两个人都和自己发生过间接矛盾,都有宋蒽荞从中解围,第一次是刘在其骚扰,再一个就是那个女生因加班问题与自己发生过争执。
好离谱啊……真的好离谱,只是生活中的争吵居然会让自己陷入身败名裂的下场,给自己设局的还是自己共事的上司……真的好可笑啊……
她哭了出来,一滴滴泪流在面颊上,她还是难以想象,自己引以为傲的人际关系能这么值得算计,自己在这里待了三年啊,好不容易做到如今的位置,自己好不容易从那种家庭逃出来的……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回去……
“朴明载!!”
手机再一次到了朴明载的手里,“哎……哎,阿茗……”声音虚到亏空,,她无以再辩等待已知的审判。
“你是局中人……为什么不说!”晨茗大起大落的情绪得不到真实落实,她像一只为族群表忠心而去涉险捕猎的野兽,却因伤势太重失去果腹的食物继而失去了能容自身的家族,夺走丰厚的猎物留下的只有血流成河的自己……
朴明载知道了晨茗的痛苦,理所应当道,“那是我表姐……很近的关系我不能因为你……让我们生疏啊,毕竟你还是外国人……我们当然要为了亲族着想啊……阿茗,说来说去还是你当年招惹上我表嫂的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的,对吧……”
可笑的解释她无心再听,荒唐不能再荒唐的话刺痛晨茗的心,手足被针扎了一般,刺骨的寒,铭心的痛……
她现在的声音已经很支离破碎了,可她顽固的从那破碎的声音里,想挣扎出空隙,她想辩上一辩,到底是谁作恶多端。
你们还真有脸说出这种话,“我没有招惹她……是她!是她啊!是她先惹得我!她啊……是她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心啊……”
阳台上的叫喊引得卧室里上网课的太彤艺惊了神,误以为是楼下孩子的玩闹,可那声音越来越悲戚,渐渐的成了哭声,她第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跪坐在花丛中倒在瓦片里,撕心裂肺的不甘化作夜空中偶尔的星子闪过,太彤艺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整个身子包裹着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忙忙的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手掌心里的电话还在接通,里面的人还在说话,太彤艺越听越刺耳,索性直接挂断把手机扔到看不见的地方。
“姐姐,你怎么了,不哭了啊。”
彻底的崩溃让她不知所处,枕头上,被子上还有衣领上全都是泪水和汗水的混合,一滴泪掉在太彤艺的肩颈里烫的她久久不能忘怀,她摸着那处被烫的皮肤,浑身只有气愤。
太彤艺被这一幕震慑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试图捞起埋在被子里的晨茗,通红发烫的脸,明明……明明刚才还很好,现在为什么……
她的无措在此时变得很多余,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手机的方向,肯定有人在伤害晨茗!
晨茗呜咽的哭泣着,被太彤艺抱在怀里,哭到发抖,就连呼吸也都因为缺失了氧气变成呼吸碱中毒,手指僵直双眼涣散,成了一副只会哭的皮囊。
“姐!姐!你别怕!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她不再做多余的事情,抱起晨茗就往楼下奔。
晨茗胸前的扣子解开了,呼吸急促她拨打了司机的电话,然后接线给医院,司机就在她们附近住着,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到楼下,医院有过投资,马上就找了专家接待,从家到医院十分钟不到,晨茗已经晕厥,心跳缓慢陷入了休克,因过度的刺激心脏不停地扩张,面目发紫已然就要窒息,抢救黄金三十分钟,心肺复苏和送氧还有护士们不断的抢救,太彤艺像过去帮忙,也被医生推开,帘子噗嗤一声关上,看不见的人好像快要和自己分别……
太彤艺接受不了这种现实,毅然决然的不顾司机的阻拦钻进帘子里,跪在病床边上,一声声呼唤她的名字,跳动的仪器,和昏迷不醒的人。
……心跳恢复了正常,但人还是在昏迷状态,太彤艺满头大汗,抓住医生的手,不让参与抢救的护士离开,“求您!不要走留在这里观察她!”
医生胳膊上的手掌抓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人钉在原地,她见过这位投资方的女儿,好言相劝道,“你不要担心,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受到的刺激过度,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导致,她这种是因为缺氧才晕倒的,不过很快就正常了,什么副作用也不会留下的。”
“那就好,那就好”太彤艺点点头,低哑的声音显得整个人很虚弱,医生又嘱咐她,“她醒来不要再受刺激,大概率会有轻微抑郁症的迹象,但……也可能不会,她这个人应该只是暂时的。”
“啊?”
“你放心,她这个人不会出事的。”
医生说的话简直没法深入理解,云里雾里的,太彤艺想接着问她,医生却走了护士跟在身后,一瞬间病房里只剩下她和床上的晨茗。晨茗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还有紧握的拳头,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太彤艺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先下终于可以歇会了,她想去拿个凳子坐着等晨茗睡醒,刚迈出一步就看见自己赤裸的脚上都是灰尘——她忘记穿鞋了,从家里跑出来居然都没发现,拍了拍身上皱皱巴巴的睡衣。
下垂的透薄衣料里,两部手机无所依靠的晃荡着,居然也没掉。司机对着窗帘里面喊了一声,太彤艺应了一下。
“你现在去查一下,我老婆公司里出什么事了。”太彤艺吞咽困难,所以的消耗都转移到晨茗身上了。
司机愣了一瞬,直直的站着。
“最好,和我爸妈说我等不到毕业了,我今年就要结婚,这两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的做,我不会薄待你的。”
太彤艺一口气说完,她心里似乎有了结果,现在就是要出问题。司机望着病床上安睡的人,表情犹豫了,当事人的决定他一个局外人先做了拒绝,“你和她?不能吧?”
“我从来没有薄待你,和我爸妈说,我会和他们解释,”
司机没同意转身就要走,太彤艺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渴求的眼神直白的看向他。
小姐郑重其事的样子他头次见,如锥的目光深深的刻在他脸上,“这家公司到底发生什么了?帮我,好吗?”
“……知道了”司机被两头的绳索绑上一样,为难的眨了眨眼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太彤艺如释重负,小腿猛地卸力差点跪趴在地板上。她撑着膝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瞧着晨茗,一眼都不敢移,就这么守到了早晨。
点滴打到最后一瓶,太彤艺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没一会上早班的护士赶来,是昨晚跟着一起抢救的,太彤艺分辨不出来,只觉得能是医护人员就行。
然而护士却认出了她,不仅是昨晚的抢救还有医院的嘱咐,这位中国人可是这家医院唯一的投资人,她温柔的称呼她,端着金属药盘,给晨茗拔针头。
“太女士,您怎么没穿鞋呢?”护士做好了事就要走,太彤艺紧紧跟在护士身后,生怕出了错自己没在旁边,护士一提醒,太彤艺没过多解释,“我爱人怎么样了?”
爱人?护士下意识就转头看她,几秒后的心知肚明,让她笑的更明显了。
“没事了,昨晚晕倒的,今天中午前或者中午就会醒了,您不用太担心。护士长有一次性拖鞋您可以拿去穿。”
“不用了,谢谢。”
“我给您拿过来。”
“……”
护士见她这样,识趣的走了。
猜测是准的,晨茗在早上的九点多慢慢醒来,沉重的睁开眼看到太彤艺焦急期待的眼睛,比开心来的更快的是心疼。晨茗模糊的发现,太彤艺一夜之间竟变得如此憔悴,垂着眼皮眼底发青,充满血丝的眼球渗出淡淡的泪花。
晨茗伸出颤抖的手指,在太彤艺的眼皮上来回抚摸着,那里冰凉一片湿润的流出眼泪。晨茗使出所有力气把自己僵硬的身体支撑起来,太彤艺想把她推下去,毕竟她刚刚醒,突然的坐立也会让大脑充血昏沉,晨茗只是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张开双臂把人搂在了怀里,她脆弱的像一片纸,风吹起的枯叶,显得那么弱小无助,太彤艺手掌护着她的后脑,眼泪不断的打湿睫毛,就像她的年龄她痛哭在姐姐的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触不得已让她接受喜欢的人短暂从自己身边离去,晨茗醒来又是新世界。晨茗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背,很轻幅度的晃着她的身子,和以前一样,哄着哭泣而害怕的孩子,声音很浅的笑着,好像都没有发生一样,来的太快走的很急,没有人去留恋没有人去真的等待,只有爱人劫后余生的希望,心疼的哭着的恋人,紧拥着自己不断的重复自己的害怕和无措,如果失去了她,她将遗憾终生,还好她醒了。
是啊,她醒了,醒了就又是新的一天。
在医院休整了几天,只有她们两个人,太彤艺一步也没离开过,夜以继日的照顾着晨茗,晨茗连出去散步的机会都没有,普通病房申请成了独立,两个人在这里声称过了最美好也最害怕的几天。
从医院里出来,太彤艺的课程在一天内全部完成,晨茗是刺激性晕厥,休息个几天就会好,可她全身心的投入到照顾晨茗的状态,看食谱做营养餐,给她换了手机换了电话卡。默默的看着,晨茗也没提工作上的事情,默契的,太彤艺也一句没问过。
某天的中午,晨茗和太彤艺吃着午饭,电视在一旁播放着新一轮的真人秀节目。两人吃到最后,太彤艺心事未定吃着饭也没有静心,终于忍不住了把晨茗的旧手机拿到晨茗面前,前几天金姃妍联系晨茗的聊天页面展示了出来,太彤艺收到后没有立即回复,第一次联系过了三天,金姃妍再次联系,然后就是第三次也就是今天。
晨茗不解的挑了挑眉,看到熟悉的旧手机油然而生出事情败露的紧张,太彤艺把手机推到她手边,没说话还说不止她一个人,她出事的这几天有很多人都在联系她。
“姐姐,如果我做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彤艺破罐子破摔了似的,狠下心,“你会怪我吗?”
从她的话里,晨茗预料到事情的最劣性的结果了,但她没有太大的起伏,也没有不成熟的慌张,她先是笑了笑,温柔的鼓励她,“不会,只要不伤害到我们我不会的。”
“那好。”太彤艺放下心,她是怕自己擅自决定的事情会加剧晨茗的刺激,她犹豫了不止一天,从出事到现在她反复敲定整改,直到今天才敢说出真相。
“我替你辞了职,公司愿意赔付你的工资和医疗费用。”她的声音又轻又缓,怕是晨茗接受不了又是觉得自己说的太急。
这件事仿佛是晨茗想做的却一直不敢做的一样,晨茗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甚至比刚才笑的更自然了,“你替我的这个决定,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太彤艺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她又给她做了件好事呢。
手机息屏又被点亮,绿色刺目的聊天框里的字是吸引眼球的宝石,忍不住的去看。
晨茗看了一眼,脑中反复消化,吃完嘴里最后一口饭,拿起手机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茗儿啊,我们见一面吧
三天后
——小茗,我知道你讨厌我,也是我把你的工作搅的不安分,我只想见你一面。
四天后
——真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姐真的很想见你一面。
从和金姃妍断了之后,两人向着对方人生相反的方向行走,并没有觉得留下她的联系方式是个碍眼的事情,双方就这么默不作声,晨茗悄悄开放了自己的权限,点回聊天记录不断的翻看几个月前她们的暧昧信息。
我会娶你。你会嫁给我吗?我要出差一周后见。你长的真的很熟悉,让我安心。之类又暧昧又不想负责的冒失话。
她既往不咎,和她本来就是一场孽缘难不成还要成为世间良缘吗?莫不用说,金姃妍的出现就是自己走向溃烂的导向牌,本应揣着坏心思走到亮出,好奇心和良知作祟自己对她又是那么的在意,她太想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是一个什么地位。
这顿饭吃的又慢又少,太彤艺一会摸摸勺子,一会喝口水,垂眼的同时顺便瞟了瞟晨茗的脸。她神情不好,眉毛皱在了一起,手指烦躁的点着手机屏幕。
删删减减,她发出一句话。
——明天咖啡店见。
霎时,手机在桌上猛地震了下,太彤艺恍惚瞧见对面发来的一条消息,晨茗敏觉的转过头看去,她没太看清是什么。
——好,你发位置吧,茗儿。
晨茗随便找了家周末营业的店铺发过去。
在意是瞒不住的,晨茗根本没想过瞒,几句话聊下来晨茗用完了全身力气,依靠在椅背上出神望着阳台上生机盎然的花朵,一阵风吹进来满脸滚烫。晨茗偏脸叫了声太彤艺的名字,目光却结结实实落在那盆花上。
“小艺呀,那盆花我不想喜欢了,能帮我扔了吗?”
太彤艺从卧室探出头,口袋里鼓鼓囊囊装着什么,闻声望过去,“你终于不要啦,我换一个衣服就扔掉。”
“谢谢你哦~”
那盆花是金姃妍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的。
正午阳光,太彤艺穿着堪堪能遮住下身的防晒衣,嘴里念念有词,要立秋了怎么还这么热,最后把花盆扔在垃圾桶旁,看到大门外,那辆白色的双门轿跑,算不上很新晨茗提过这是她在日本收到的二手小跑车,平时上下班足够,又满足了了晨茗独自出行的需要。
正好,她现在上楼也是无聊,正好,手里拿了车钥匙去她车里看看吧。她这样想,动作比大脑反应快等她想好该怎样整理驾驶室时,她已经走近驾驶室的车门,拉开,坐了进去。
里面残存的一丝花香信息素,座椅上方向盘上,尤其是头枕味道更是浓郁芬芳。
车钥匙上别着家门钥匙,一大串手铃般沉重。
闭上眼,那股味道更加好闻了,她胸口起伏着,强行抓着理智在座位之间看了一圈,简约的内饰,里外的颜色相辅相成,车门的红色翻毛皮所见之处都是手感一致的毛绒。像性感的红唇明媚的扬起微笑就是健康美丽的牙齿。
“不愧是搞设计的,要是我我肯定不会选这种车子。”她喃喃自语道,却一直仔细打量车内的环境。
她从来没有坐过她的车,她出行都是和金姃妍一样,家里有跟来伴学的司机,年纪大的长辈跟在身边就像带个活体摄像头,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现在没有了,她和晨茗同居了倒不用多管闲事的看着了。
看了一圈后,兴致提高无奈车里的温度有点热,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方形黑盒子,拔出塑料垫片开机,塞进座椅底下。方形盒子很薄,上面没有过多装饰什么只有一粒很小的按钮,放好了,测试一下移动座椅会不会卡住。
方盒子都安放好,太彤艺心满意足的上楼。
却没发现,道路对面的那家超市门口,金姃妍已经蹲守好几天,看到太彤艺上车下车后,身上穿着和她那时买的情侣款的防晒衣,躲在防窥膜后的车玻璃窗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走到聚集的大垃圾桶前,拉开拉链脱下防晒衣,窝成一个团彭的一声砸进垃圾桶里。
这一幕明晃晃的就是这示威。太彤艺扔完东西后无意的朝金姃妍所在的黑色轿车里甩了一个眼神,她不知道金姃妍在看着她,但心里的小九九让她骄傲自满,得逞狡诈的笑了笑。
车里的金姃妍看到后气的托着肚子就要过去,被司机和婆家保镖拦下,这才没有当场发作。
宋宅里,宋蒽荞停职已经半个月在家里无所事事,整天吃完就睡偶尔去地下室的健身房泡着,父亲和爸爸来看她,也是因健身不能打扰给拒之门外。宋父见他怎么没有规矩,指着门就啰嗦。
“不成体统,里面的器材能练一天吗?她有毅力练一天吗?”
宋爸止住他的抱怨,拉着他离开了。
“好不容易休息你就随她去吧。”
整天萎靡泡健身房都是假的,躲起来不接受事实是真的。
晨茗辞职了,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在群里发了一条名为辞职信的文件后火速退群,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朴明载和老板看的目瞪口呆,以为又是晨茗出院后在群里作妖,但看到文件后,又假装劝了几句,该走流程走流程。
晨茗深知他们的话都是客套,自己离开这家公司是他们的万幸。宋蒽荞看完了那区区有一百多字的信件,字句冷漠自私,毫无感情。
宋蒽荞第一时间就去问了晨茗,消息轰炸和电话轮拨她一个都没有回复。
带着答案去老板那是问问题也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敷衍。
——她辞职了?你们同意了?
——是的,晨茗辞职了,向公司要了失业金和未结清的工资还有劳动法上的赔偿,一切能赔偿她的我们都给了。
——这么说,是你们逼她离职的?
宋蒽荞反复在脑子想象,老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先前离职的那两位只领了未结清的工资,什么失业金和赔偿他们都没得到,晨茗是自愿离职居然一字不提,老板却给了相应看似心虚的赔偿。
她越想越不对劲,她们俩出事,本事就不是晨茗的问题 ,是自己行事狠辣冒失,该辞职的是自己才对,这么会……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她想起来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公司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不敢对她下手就去针对一个外国人,她们太狠了。
——为什么会这么针对晨茗?她的工作和为人处事你都是知道的,该走的不是她!
——他当然对公司有好处,但留下她去得罪权力更高人,我不得不舍弃她,宋蒽荞你把事情想简单了,这家公司太小了,小到别人眨一下眼就能毁掉。
——可是她是无辜的!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公平,如果她自己不辞职带来的麻烦也会让她难辞其咎,让你留下来是因为你的社会地位,或许有一天会帮到我们。
被人利用的下场原来这么痛……宋蒽荞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啊,她细细研读她的话,心口的肉猛地揪起来,胸前里弥漫着酸酸涩涩的疼,她不敢再问下去了,自己早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工具再问下去还是工具……
晨茗走了,被人针对了,那自己呢狠心被扔下了……
——威胁你们的人到底是谁?
伤心不过几分钟,宋蒽荞重新拾起勇气,她明白这一切一定会有人操纵的。
然而接下来她的回答更让宋蒽荞无法接受。
——被一家朴姓的家族企业背地里诬告,收买了两个与你有过冲突的员工,一起指控了你和晨茗,查这起案子的就是你的哥哥宋志荞,和这家朴姓家族企业联姻的金家,就是和晨茗一年前有过绯闻的金姃妍,她也指控了你们两个,现在我们在找律师,你这段时间最好和你哥哥商量,如何把你们两个的存在感降低然后隐身,把舆论转移到三家公司上就好。
什么?宋蒽荞像被人抓住了脑袋使命撞在墙上,磕出猩红的血,大脑一片空白那段文字要从屏幕里钻出来爬上她的脖子锋利的尖刺把她的头给拧断。心头狂跳不止公司还觉得自己为她做了好事一直在高高在上的指责她,但是她们还是不了解宋蒽荞,她觉得不是静以待毙的人。
她一脚踢开脚边的瑜伽球,球弹了弹,宋蒽荞大步的跨着,健身房里器材比较多,加上自己状态不对,走了几步都撞上了金属钢管,手臂一阵麻木刺痛。
走出健身房的门,放开了嗓子在空调里大喊,“哥!我哥呢!哥!”
叫喊吸引了别处的管家,他慌忙的跑出来跑到宋蒽荞身边,淡定的问她,“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把我哥找来。”宋蒽荞说。
管家愣了一瞬,陪笑一声,“小姐,大少爷已经去工作了,结束休假已经在路……上”
宋蒽荞打断她,推了他一把还是说,“把我哥找来!!!!”
愤怒的吼声一遍遍穿透别墅的空间,一声接着一声,宋父从花园里过来,听到声音的他也吓了一跳,女儿站在偏僻的地下室门口,直愣愣的站着满头大汗,宋父见她面色不好,因为她又生气了,平地一声雷很不舒服,又吼她,“你干什么!叫什么!”
她不惧怕眼前的阿尔法,只要他不用血脉信息素压制她什么都敢做,她站的离他远远的,还是防备着,对她父亲说,“我哥呢?他去哪了?”
宋父鄙夷了她一眼,“他今天刚走,他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陪他?”
宋蒽荞瞪大双眼,心里空落落的,“走了?那您把他叫回来!!!!”
两人闹的严重,管家原本挡在宋父身前,宋蒽荞指着管家就要打,被宋父拦下抓着她的手腕就要说教。这孩子是管家看着长大,不会真的下手打人,就这样,原本要挨打的管家就夹在两人之间,推着这个搡着那个,父女俩火气冲天。
宋父对她的无理取闹已经不加习惯,还有点烦,想皱眉不听她越叫越大声,管家实在招架不了两个人的僵持,隔空喊了宋爸来,他听到声音来的很快登登的脚步声如火如荼,看到三人不对付的站位,然后看见小女儿脸上的泪痕,以为是宋父要打人,小跑着举着拳头就来了,“臭老头!你想打人吗!”
他气势汹汹跑过来像薄弱的蒲公英,一下子就扑进怀里,眼神却例外的凶狠,宋蒽荞见救兵来了,顺势坐在地上,然后身子一扭,一副软弱无骨的姿态,自下而上的指着父亲。
“你不让我见哥哥……”
宋爸的拳头让宋父包在掌心里,拦下了气冲冲的妻子,“我没打她,她撒娇找志荞呢。”
“志荞刚走,怎么不让他见妹妹?”
“蒽荞那个时候睡着了……”
宋爸挣开他的手,拉偏架不讲理,“肯定是你瞎编的!”
听到父亲熟练的诬陷,宋蒽荞满腔里的委屈,控诉他,“什么!我睡着了?健身房隔音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就是偏心!”
当下之急是要找的她哥,宋蒽荞此时的委屈和失望都当做玩笑一样说出了口,说者没心没肺听者哑了喉咙,女儿的发泄踩在了父亲的愧疚点上,宋父脸色突变,这句话证实了他往年坐过的事情。
他的确偏心过这么多年还是被看出来了,宋爸也愣住了,从来都是委曲求全的女儿这时竟为了见兄长能做出这样的手段。他不好再说什么,把管家找了过来,联系上了宋志荞。
宋蒽荞计划得逞,心底暗暗对哥哥的无妄之灾做祈祷。
好哥哥妹妹这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会补偿你的!
然后从地上让保姆搀扶起来,抹了两把没有的眼泪,去了门口等人。
由于她的另类反常她的父亲们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然而当宋志荞火急火燎的再次赶回来的时候,她把哥哥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清空了周围打扫的保姆和管家。
宋志荞不明所以,自己跑的一身汗,宋蒽荞打开空调开关,拉着她哥坐到了沙发上。
“蒽荞到底什么事情?让父亲把我从高速上拦下来了?”他喘着粗气,看不透他妹妹的眼神瞧她。
宋蒽荞一言不发,打开聊天记录,让她哥完完整整的看完再给结论。
宋志荞听她的话,从疑惑不解到全盘接收,他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我是负责这个案子,但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捧着手机,将这位“老板”的文字看的透彻,然后看着妹妹和他一样满眼期待的眼神,他读懂了。
“在里面是不是有你?”
宋蒽荞停顿片刻,然后坚定的点点头。
她哥看到她点头了,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她说,“你犯什么事情了?这起案子是两家家族性企业一起上的诉状,朴家和金家一起联手告的!”
宋蒽荞没多大反应,和刚才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样子起了冲突,现在她显得很安静镇定。
宋志荞很怕她这个娇惯的妹妹惹出事情,他们家是官宦人家,出了一丝差错都要死的。他拉住妹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的问他她,“你没有参与对不对?告诉哥啊。”宋志荞这时吓的手的麻了,可妹妹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不止我还有我的同事,不过我是被陷害的,金家那个和我同事恋爱过一阵,都是冲着她来的,和我没多大关系,只是我怕我的那个同事会陷入诬告。”
她每说一个字,宋志荞都细细的听,逐渐的放松下来,他又问她,“真的和你没关系?”
宋蒽荞认真的点头,“和我没关系。”
她又说,“可是哥,但我不能坐视不管啊,现在要的是她平安,她是中国人”
宋志荞有些讶异的看着妹妹,眼里闪过些许不可置信和恍惚,他在思考如何回复他妹妹这些荒唐的问题,“她还在就职吗?”
他妹妹摇摇头。
宋志荞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这个同事和她有过什么要紧的联系,她妹妹自小就是一个利己主义,除了家人没有什么人能让她这么拼命,居然反抗了父亲,他不敢想也不敢回答。他是警察欸,如果暗地里帮忙就是包庇了,她这个同事究竟和这两家企业有什么过节他也不想知道,只求自己的妹妹安身立命能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其余伤害到他妹妹的一分一毫他决不会让步。
宋蒽荞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渴求,希望从他犹豫的眼神里找到生的希望,虽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宋志荞把手机还给她,随即叹了口气,“我会和他们说你是被牵连进去的,我接的案子多少会帮你说话,父亲还是能说得上话,你这几天在家里,我会让爸爸把你关在家里,手机也用不上了你也不要妄想和你的同事打电话,你记住,你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宋蒽荞听愣了,越听心越寒,浑身起了恐惧的寒颤,她不是来找哥哥解决事情的吗?怎么会这样……?
“你还是年轻,看人不准就当你是工作不足惹了小事,之后的事情只要我不给你发消息,你就是安然无恙的。”
全程,宋蒽荞的警帽就没摘下过,像是立威又像是最后的警告。
宋蒽荞顺从且害怕的低下头,说了句是。
然后自己就被管家搀扶到房间里,久久不能回神。
她想打电话给晨茗,可不知,手里的电话早就成了一个会发光的板砖,sim卡被拔除,只能联网使用,聊天软件成了多余的方块,屋外汽车启动了引擎,哥哥站在她的房间下的桃树下,“蒽荞,她的事情你如果插手你们两个就不复从前。”
心彻底死了……她的父亲是最怕麻烦的,一听说女儿又惹了事情,提着棍棒就要去房间里打她,脚步声像锁链擦地,一声声接近,宋蒽荞也不惧怕了,安静的坐在床尾双眼空洞的看着门外的吵闹。
经一事不长一智的阿尔法,她即使骄傲放纵曾经犯下的口无遮拦再也没有悔改的希望,那一夜宋父曾想过把她杀了,对外宣传是畏罪自戕。
宋家里不会容忍一个罪犯。
坐在回首都的专车上,宋志荞仔细翻阅这次案件里的另一个欧米伽,系统的查看了大致,中国人,二十多岁来到的韩国此前在一家小公司里做会计,过渡了自己艰难的韩语学习时期,次年任职在设计公司做组长和自己的妹妹一起。有知情人透露,和金家企业的大小姐暧昧,动机不详情况属实,一年后暧昧事件被人刻意发酵,两人被迫成为恋人,恋人关系维持不久,去年年底金家小姐便和朴家大小姐相亲,新年和朴家小姐成婚,先育有一子。
看到这里,宋志荞的心脏彭彭跳,这位朴家大小姐是混血儿妈妈是中国人没人见过她妈妈的真实样貌,每次出席都是母亲带着,两家的联姻原本瞒的严严实实,金家也是朴家也是,到底是谁翻出掩埋的真相给大众的呢。
宋志荞看的认真,另辟蹊径,阿尔法和欧米伽天生一对两人互通情意怎么会爱人错过?此先宋蒽荞出事在警局,她就见过这个晨茗出现警局大院里,和宋蒽荞说了什么,难道就是她?
可是他又犹豫了,金家的那个是阿尔法啊?怎么可能怀孕了?朴家有特殊癖好?
资料里,几人的关系层层叠叠,一会是这个人的恋人一会是这个人的妻子,然后就是数不清的关系,简直不像说一场普通的诬告案简直就是伦理狗血!
车子上了高速,过了高速收费站,司机同伴接过卡,便平缓的驾驶在高架桥上。
书页翻动的声音吸引了同伴,笑他看事情太小题大做又无奈他的烦闷。
“这不就是前任对前任的报复吗?你看事情还是这么麻烦,你把资料看烂也看不出什么。”
宋志荞还说他想简单了,专心看资料没看他,“这里面有我妹妹的事啊,我不能草草了事啊,我那个妹妹爱惹事啊。”
“惹事?难不成是你妹妹联合起来惹事的?你别忘了那个金家给过我们几张照片啊,那上面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同伴笑的无语,点明他的脑袋不会做事,只靠着几张没有任何线索的纸,只局限与自己对事情的想象力,却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情。
“照片在哪?”宋志荞恍然大悟。
“在我衣服内兜里,我开车不好拿。”
说罢,宋志荞就伸手往他胸口的口袋里掏,果真掏出几张没塑封的照片。“喂慢点啊!我开车呢!”
“知道!你每次都放的很深。”
“说话别那么轻率欸!”
几句玩笑话过后,宋志荞看着照片上清晰可见的人脸,然后仔细的对比,虽然没有对比的例子。
照片上的人高高瘦瘦,一头黑直长发样子看着像是个阿尔法,照片里的她一脸严肃的在一辆白色轿车里弄着什么,具体的在干什么不知道。
照片的这个角度明显是偷拍的,从上车到下车有好几张不同的角度,还有一张在垃圾桶旁边的,她脱下了身上的白色薄外套扔进垃圾桶里,她的这个做法让人疑惑,衣服脱掉和此次事件有什么关联之处呢?再往下翻就是一张正脸照片,照片里的人目光坚定,看着摄像头似乎皱过眉的反感仿佛察觉了相机的存在,垃圾桶所在的地方在阴影里,所以当事人的脸上大部分被黑影挡住,露出一只黑而亮的眼睛,接下来的几张照片就是多余了,不用细看了。
同伴看到他没有找出什么关键的细节,打趣的问他,“没找到?最后几张怎么不看了?”
“就是她上楼的背影了,有什么好看的。”他没耐心道。
“所以说要看细节啊?你父亲不是教了吗?他当我师傅简直比你还惨,他不打你就打我。”
“放心已经看了。”从上车就皱着眉,现在看不出他有没有信心去做这个案子,只是寻常的民事案件却搞的像杀人放火了。
他嘴上说着,照片已经装进纸皮袋子里,扔进副驾驶的手套箱,然后关上车窗歪头小憩。同伴见他烦心未了,连同后排窗户也关上了,打开空调,副驾驶座位调整到仰躺模式。
估计再有个两章就完结了,这个小说写的糊涂匆忙,就当是个剧本放在这充数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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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