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许炆死皮赖脸帮江屿搬过行李后,他们之间的同桌情分,确实微妙地深厚了那么一丁点——主要体现在江屿偶尔会忍受许炆超过三句的废话,而不是立刻用眼神冻死他。
但这微不足道的进展,显然不足以让江学霸对许炆层出不穷的骚操作免疫。
秋意渐浓,教学楼下的银杏树开始泼洒灿烂的金黄。课间休息,走廊上人来人往,喧闹声沸反盈天。
许炆不知道从哪儿蹿回来,手指间捻着一片完美的心形银杏叶,边缘镶着一圈夕阳的金箔。他眼睛亮晶晶的,几步跨到正埋首刷题的江屿桌前,完全无视了对方周身那圈“生人勿近,熟人也滚”的低气压屏障。
“喂,江屿,看这边!”许炆笑嘻嘻地,手腕一翻,那片银杏叶就晃到了江屿低垂的视线前,另一只手举着个复古款的拍立得相机,镜头毫不客气地对准了猝不及防抬起头的江屿。
周围几个正在打闹或者聊天的同学都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好奇地看过来。谁都知道江屿的脾气,许炆这简直是在雷区蹦迪。
江屿的解题思路被粗暴打断,眉心瞬间拧起一个不悦的疙瘩。他抬起眼,看向许炆的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清晰无误地传递着“你是不是有病”的讯息。他甚至懒得开口,只是极度不耐地、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瞥了许炆一眼,随即就撇回头,重新将注意力砸回桌上的物理竞赛题,仿佛多给一秒钟都是浪费生命。握着笔的手指却收紧了些,显露出极力压抑的烦躁。
“咔嚓!”
许炆才不管那杀人视线,手指利落地按下了快门。相机立刻发出一阵好听的机械运作声,缓缓吐出一张相纸。
“哇哦,炆哥,又偷拍江大学霸!”后排一个男生起哄道,语气里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这能叫偷拍吗?我这是光明正大地记录同桌的英俊容颜。”许炆晃着慢慢显影的相纸,大言不惭,还顺手把那片银杏叶放在了江屿摊开的练习册角落。
江屿盯着那片突然入侵他绝对领域、打扰他清净的黄色叶子,眉头锁得更死。他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小心翼翼地捏起叶梗,仿佛那是什么污染源,直接越过许炆,精准地扔进了后门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没留下一丝商量余地。
“噗——”旁边目睹全程的学习委员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许炆也不尴尬,拿起那张渐渐显出轮廓的照片——画面里,江屿皱着眉,一脸冰霜,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被打扰的怒火,背景是虚化的教室和几个探头探脑看戏的同学脑袋,倒是生动得很。
“啧,表情管理失败啊同桌,”许炆把照片在江屿眼前得意地晃了晃,“不过帅的人怎么拍都帅,归我了!”
江屿连个白眼都懒得赏给他,只是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度,自动屏蔽了所有噪音,重新构筑起他的学习结界,把许炆和一切闲杂人等都隔绝在外。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廓,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那么多道视线聚焦给烦的。
许炆吹了声口哨,心满意足地把还温热的照片塞进了自己的笔袋里,像收藏了什么了不起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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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