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看着陆沉走近，那句“好久不见”在空气中短暂停留。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视野角落的系统界面就闪烁起来，显示任务完成度上升到60%。这提醒让她迅速找回理智。

　　“确实很久了。”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陆沉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我看了参会名单，没看到你们公司的名字。”

　　“我是临时决定来的，对人工智能伦理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林浅解释道，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这个发现让她莫名松了口气。

　　“刚才的问题提得不错。”陆沉看了眼手表，“接下来还有安排吗？”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接受目标人物的任何邀请。林浅暗自叹气，这系统真是步步紧逼。

　　“暂时没有。”她说。

　　“那正好，我有些关于人工智能的问题想请教专业人士。”陆沉示意她跟上，“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

　　他们并肩走向电梯间。林浅能闻到陆沉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调，和三年前一样。电梯门打开时，里面已经站了几个人，他们只好站在靠后的位置。

　　电梯下降过程中，陆沉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语气公事公办。“会议推迟到下午三点。嗯，先把初步方案发给我。”

　　林浅假装看着电梯里的广告屏，实则通过反光观察陆沉。他比三年前瘦了些，下颌线条更加分明，但眉眼间的疲惫也更明显。

　　挂断电话后，陆沉突然开口：“你现在还在科技行业？”

　　“嗯，在一家初创公司做产品经理。”

　　电梯到达地下二层。陆沉很自然地侧身让她先出，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林浅心头一动。他以前也总是这样。

　　停车场里很安静，陆沉的车停在专属区域。他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等她坐稳后才绕到驾驶座。

　　车内弥漫着同样的木质香气。林浅系安全带时，注意到车窗控制键上贴着一个很小的防撞贴纸，和她三年前送他的那个很像。她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

　　“想吃什么？”陆沉启动车子，“我记得你爱吃粤菜。”

　　系统界面显示任务完成度达到70%。林浅压下心中的波动，尽量自然地说：“都行，你定吧。”

　　车子平稳驶出停车场，阳光突然洒进车内。陆沉伸手调节遮阳板，手腕上的表反射出一道细碎的光。那是块昂贵的商务腕表，和他现在的身份很配。

　　等红灯时，陆沉再次开口：“刚才在会上，看到你的时候有点意外。”

　　“我也是。”林浅实话实说，“没想到你会是演讲嘉宾。”

　　“公司最近在人工智能领域有些投资。”陆沉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呢？怎么会对伦理问题感兴趣？”

　　林浅斟酌着用词：“我们公司最近在开发一款智能助手，遇到了一些伦理方面的挑战。”

　　信号灯变绿，陆沉专注开车。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听起来很有意思。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具体说说。”

　　他们就这样聊起了工作。林浅发现陆沉对人工智能的了解远超她的预期，提出的问题都很专业。她渐渐放松下来，几乎要忘记系统的存在。

　　餐厅位于一栋高楼的中层，环境优雅安静。侍者显然认识陆沉，直接引他们到靠窗的位置。

　　点完菜后，陆沉放下菜单。“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来参加峰会？这种会议通常需要提前很久报名。”

　　系统界面突然闪烁：警告，宿主面临暴露风险。林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借这个动作争取思考时间。

　　“其实是我们老板临时给我的邀请函。”她半真半假地说，“他本来要自己来的，突然有事来不了。”

　　陆沉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皱眉。

　　“抱歉，我得接这个电话。”他起身走向休息区。

　　林浅看着他的背影，系统界面显示任务完成度达到80%。还差最后20%，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沉很快回来，脸色比刚才严肃了些。“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回去一趟。”他叫来侍者，“麻烦打包，再给这位小姐叫辆车。”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回去。”林浅连忙说。

　　“已经叫好了。”陆沉拿出钱包，“车费我会结算。”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争取与目标人物再次见面的机会。林浅深吸一口气，在陆沉起身时开口：“关于人工智能伦理，我还有些资料可以分享给你。”

　　陆沉动作顿了一下。“好啊，你发我邮箱吧。”他说了一个邮箱地址，和林浅记忆中的那个私人邮箱不同。

　　“是工作邮箱？”她忍不住问。

　　“现在都用这个。”陆沉递给她一张名片，“上面有电话，有事可以联系。”

　　林浅接过名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陆沉率先收回手。

　　“我先走了，车马上到。”他拿起外套，“再见。”

　　“再见。”林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系统界面显示任务完成度90%。

　　她独自坐了一会儿，侍者送来打包好的餐盒和打车信息。走出餐厅时，手机收到一条新消息，是陆沉发来的。

　　“下周有个行业论坛，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弄张邀请函。”

　　系统界面突然亮起：任务完成度100%。新任务将在24小时后发布。

　　林浅站在街边等车，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名片。阳光照在烫金的公司logo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她不确定这是新的开始，还是另一个循环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