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渐斜，厢房内的药香混着淡淡的暖意漫出窗棂。王一博将最后一圈绷带系好，指尖不经意擦过肖战颈侧，惹得两人同时一顿，空气里瞬间漾开细碎的尴尬。

“我去看看肖然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王一博猛地抽回手，耳尖红得能滴血，转身时差点撞翻桌边的药碗。

肖战望着他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指尖轻轻碰了碰肩头的绷带，力道刚好，暖意透过布料渗进来，比任何疗伤药都让人舒心。他低头看着掌心的药膏瓷瓶，瓶身上还留着王一博指尖的温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山门外，肖然正将聚灵符逐一贴在法器上，林长老与赵师兄则在检查御寒的法袍与驱煞的符咒。见王一博匆匆跑来，肖然挑眉打趣：“哟，终于舍得出来了？再晚些，寒渊的煞气都要翻过山了。”

王一博耳尖的红还没褪，伸手去接肖然递来的法袍，低声道：“他伤口没大碍了，就是得再歇半日，明日清晨出发正好。”

“我当然知道没大碍。”肖然笑着眨眨眼，“有你这御用医师盯着，别说裂个口子，就是断根骨头也能给续上。”

赵师兄闻言朗声笑起来：“王一博的医术确实厉害，上次我被毒藤划伤，他一剂药就见效了。有他在，咱们去寒渊也安心不少。”

王一博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幽影渊的煞气近来是不是又重了？我今早听山下村民说，夜里能听到寒渊方向有怪声。”

林长老神色凝重起来：“没错，这也是我们急着动身的原因。清灵阵本就需要四人合力催动，若煞气再涨，怕是要多费些周折。”他看向厢房方向，“肖战的伤……”

“明日一早定能随军。”王一博立刻接话，语气笃定，“我晚上再给他换次药，加些凝神的药材，保证不影响他催动灵息。”

暮色四合时，王一博提着食盒回到厢房。肖战正靠在床头翻看清灵阵的古籍，见他进来，立刻放下书卷，目光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肖然说你今日没怎么吃东西，我让伙房炖了些清粥，还有你爱吃的莲子糕。”王一博将食盒放在桌上，盛出一碗温热的粥递过去，“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肖战接过粥碗，指尖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背，见王一博耳尖又泛起红，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下午跟肖然他们说，明日带我一起走？”

“嗯。”王一博蹲下身收拾药碗，不敢抬头看他，“寒渊危险，多个人多份保障。而且……”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想跟你一起去。”

肖战喝粥的动作一顿，心里像被粥烫了一下，暖烘烘的。他放下碗，伸手扶住王一博的胳膊，迫使他抬头：“我也是。”

四目相对，窗外的月光刚好洒进来，落在两人眼底，漾开细碎的光。王一博的心跳骤然加速，慌忙移开视线，却被肖战轻轻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王一博，”肖战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到了寒渊，不用总想着护着我。我们是同伴，该一起并肩。”

王一博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喉结动了动，重重点头：“好。”

这一夜，王一博果然如约来换了药。指尖触到伤口时，肖战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力道比午后更轻，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换完药后，王一博没立刻走，坐在床边帮他整理好枕边的古籍，又掖了掖被角，才轻声道：“睡吧，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

肖战嗯了一声，看着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心里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他知道，王一博从不是只会躲在身后的人，可每次自己受伤，他总会变得格外紧张，就像自己每次看到他靠近危险，也会控制不住地想挡在他身前。

天刚蒙蒙亮，山门外已响起动静。肖战换好法袍走出厢房时，王一博正提着食盒走来，看到他，眼睛瞬间亮起来：“伤口怎么样？能走吗？”

“早好利索了。”肖战笑着张开手臂转了一圈，“你看，比没受伤时还精神。”

王一博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绷带，确认没有渗血，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快吃点东西，我们该出发了。”

肖然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林长老道：“得，这下不用愁清灵阵没人催动了，这俩小子，怕是连煞气都能给暖化了。”

林长老捋着胡须笑出声：“少年人心性，倒也难得。有这份默契，清灵阵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晨光中，五人踏着露水出发。肖战与王一博并肩走在中间，两人的法袍偶尔会蹭到一起，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汇。肖然走在最前，回头看了一眼，悄悄将掌心的玉佩攥得更紧，玉佩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预示着此行虽险，却终会柳暗花明。

山路蜿蜒，寒渊的方向隐约传来低沉的呼啸，煞气顺着风卷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王一博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到肩头多了件带着暖意的法袍，是肖战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他身上。

“你伤口还没好，别冻着。”王一博想脱下来还给他。

肖战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我火力旺，不怕冷。你体质偏寒，可别被煞气趁虚而入。”

阳光穿过树梢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前方的寒渊虽藏着未知的凶险，但此刻并肩而行的温度，足以驱散所有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