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半途而废”后，张哲瀚在身体恢复上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但那股子“缺德”劲儿，也随着精力的恢复与日俱增。

　　他算是摸准了龚俊的脉门——只要涉及他的身体健康，龚俊的意志力就会变得异常“脆弱”。

　　于是，张老师开始了他的“持续性试探，间歇性撩拨”战略。

　　场景一：清晨的健身房

　　龚俊正在跑步机上匀速奔跑，汗水浸湿了运动背心，勾勒出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

　　张哲瀚端着一杯水，慢悠悠晃荡进来，也不说话，就靠在器械上，眼神像带着小钩子，从龚俊汗湿的鬓角，滑到滚动的喉结，再落到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那目光存在感太强，龚俊想忽略都难，脚步逐渐凌乱，呼吸也重了几分。

　　“老婆…你干嘛？”龚俊无奈地按下暂停键，拿起毛巾擦汗，试图挡住那灼人的视线。

　　张哲瀚无辜地眨眨眼，走上前，把水杯递过去：“给你送水啊…龚老师辛苦了…”手指却“不经意”地划过龚俊接水杯的手背，指尖微凉，激得龚俊微微一颤。

　　“谢谢…”龚俊仰头喝水，喉结快速滑动。

　　张哲瀚凑近，几乎贴着他，用气声说：“老公，你流汗的样子…真好看…”说完，也不等龚俊反应，伸手在他紧实的胸肌上飞快地摸了一把，然后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弯着眼睛，转身溜了。

　　留下龚俊僵在原地，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看着某人潇洒离去的背影，磨了磨后槽牙。

　　场景二：午后的书房

　　龚俊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西装革履，表情严肃，对着屏幕侃侃而谈。

　　张哲瀚抱着个靠垫，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也不打扰，就窝在书桌对面的沙发里，捧着本书看。

　　只是那书半天没翻一页，目光全黏在龚俊身上。看着自家男人认真工作的帅脸，张哲瀚心思活络，开始搞小动作。

　　他先是故意把靠垫弄掉在地上，弯腰去捡，动作慢得像放了0.5倍速，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锁骨。

　　龚俊目光扫过，话语微妙地顿了一下。

　　接着，张哲瀚又赤着脚，用脚尖轻轻去蹭龚俊的小腿。

　　龚俊身体瞬间绷直，对着屏幕努力维持着专业的微笑，脚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张哲瀚得寸进尺，蹭得更起劲，脚趾还不安分地动了动。

　　终于，龚俊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快速说了句“抱歉，请稍等一分钟”，然后果断按下静音键，猛地转头，抓住那只作乱的脚踝，眼神危险地盯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张哲瀚，压低声音：“张、哲、瀚！你故意的？”

　　张哲瀚歪着头，一脸纯良：“啊？我脚冷，蹭蹭暖和一下嘛…龚老师，你会议重要，继续，继续…”说完，还故意动了动被他攥住的脚踝。

　　龚俊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气得想笑，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脚踝，低声警告：“晚上再收拾你！”然后松开手，努力平复呼吸，重新打开了麦克风。

　　场景三：深夜的卧室

　　龚俊刚躺下，准备睡觉，张哲瀚就滚了过来，像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脑袋在他颈窝里蹭啊蹭。

　　“老公～我腰酸，帮我揉揉嘛…”声音又软又黏，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龚俊认命地叹口气，翻身，熟练地帮他按摩后腰，力道适中，手法专业，张哲瀚舒服得直哼哼。

　　按了十几分钟，龚俊觉得差不多了，刚要停手，张哲瀚却抓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的手往下滑，声音带着蛊惑：“这里…也有点酸…”

　　那位置，已然超出了单纯按摩的范畴。

　　龚俊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呼吸瞬间粗重，在黑暗中瞪着那个模糊的、却散发着无尽诱惑的身影，声音沙哑：“张哲瀚！你别玩火！”

　　张哲瀚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反而更紧地贴上去，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热气喷洒：“玩火了…然后呢？龚老师，你打算…怎么灭火？”

　　那语气，那动作，缺德又勾人，简直是在龚俊理智崩断的边缘疯狂试探。

　　龚俊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进行天人交战。

　　几秒钟后，他再次认命般地下床，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浴室，丢下一句带着咬牙切齿意味的：“张哲瀚…你给我等着！等你彻底好了，看我怎么连本带利讨回来！”

　　身后，是张哲瀚计谋得逞后，闷在被子里却依旧清晰可闻的、得意又欢快的笑声。

　　他知道龚俊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每次都精准地在底线边缘跳舞，撩得人心痒难耐，又能在关键时刻“安全撤退”，把自家那口子憋出内伤。

　　这种“我馋你但我暂时吃不到，所以我也不让你好过”的缺德行为，张哲瀚简直乐此不疲。

　　而龚俊，一边享受着爱人独有的亲昵和依赖，一边承受着甜蜜又痛苦的煎熬，只能把所有的“怨念”都化为努力赚钱和疯狂健身的动力。

　　毕竟，他家张老师“欠下的债”，总有一天，是要用某种方式，好好“偿还”的。

　　至于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龚俊看着体检报告上各项趋于优秀的指标，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逗弄喜宝、笑得没心没肺的张哲瀚，眼神深邃，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快了。

　　他心想。

　　这笔“账”，他记下了，而且，利息很高。

　　日子就在张哲瀚这种“作死不要命”的撩拨与龚俊“苦不堪言”的忍耐中滑过。

　　张哲瀚仗着龚俊对他身体的小心翼翼，愈发有恃无恐，变着花样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浑然不觉自己正在点燃一座怎样危险的火山。

　　直到那天，他差点真的玩脱了。

　　那是个周末，龚俊难得有个完整的下午在家休息，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张哲瀚午睡醒来，看到龚俊靠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平板电脑还搁在腿上，眼镜都没来得及摘。

　　安静的睡颜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微抿。

　　张哲瀚看着看着，那颗“作死”的心又活泛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先是偷偷拿开平板，然后取下他的眼镜，动作轻柔，龚俊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醒。

　　张哲瀚得寸进尺，像只偷油的小老鼠，悄悄俯身，先是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将目标锁定在那张看起来很好亲的薄唇上。

　　就在他的唇即将碰上的瞬间，手腕猛地被一股大力攥住！

　　龚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日里盛满温柔纵容的眸子，此刻幽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压抑了太久、几乎要失控的暗流，紧紧锁住他，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具侵略性的危险气息。

　　张哲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后退，却被龚俊攥着手腕牢牢固定住，动弹不得。

　　“惹我？”龚俊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更多的却是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张哲瀚，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

　　张哲瀚被他眼神里的狠劲吓到了，但嘴上还不肯服软，强作镇定地梗着脖子：“谁…谁惹你了！我就是…就是想亲一下自己老公，不行吗？”

　　“行，当然行…”龚俊猛地坐起身，就着攥住他手腕的力道，将人狠狠拽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铁箍般圈住他的腰，让他紧密地贴在自己身上，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不过，撩了火，就得负责灭…”

　　他话音未落，滚烫的、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这个吻充满了掠夺和占有，霸道得不留一丝余地，几乎要抽空张哲瀚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张哲瀚被吻得头晕目眩，手脚发软，那点反抗的心思早在龚俊骤然爆发的强势面前溃不成军，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龚俊才稍稍退开。

　　“不是腰酸？”龚俊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热气钻进耳膜，“我帮你好好‘检查’一下，恢复得怎么样了…”

　　张哲瀚这才真正意识到危险，龚俊此刻的状态，跟他平时逗弄的那个无奈纵容的老公判若两人。

　　他慌了，开始用力挣扎：“龚俊！你放开！我…我错了！我不惹你了！真不惹了！”

　　“现在知道错了？”龚俊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狠劲，“晚了！”

　　他一把将张哲瀚打横抱起，不顾他的惊呼和捶打，大步流星地走向卧室。

　　“龚俊！你混蛋！放我下来！呜呜呜医生说了不行！”张哲瀚真的怕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手脚并用地挣扎。

　　“我问过医生了，”龚俊把他放在床上，身体随即覆上，用膝盖轻易分开他的双腿，将他牢牢禁锢在身下，眼神像盯住猎物的猛兽，带着势在必得的锋芒，“他说，只要注意力度和方式，现在…完全可以…”

　　他俯下身，鼻尖蹭着张哲瀚泛红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致命的诱惑和不容抗拒的强势：“张哲瀚，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收手…是你自己，非要不知死活地往枪口上撞…”

　　“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他的吻再次落下，带着毁灭般的热度，含糊而坚定地宣告，“你老公的忍耐，到底多有限！”

　　接下来的时间，张哲瀚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玩火自焚。

　　龚俊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压抑、所有克制、所有被撩拨起的火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不再小心翼翼，不再顾忌重重，动作间充满了强势的占有和不容置疑的掌控。

　　张哲瀚起初还能嘴硬地骂几句，到后来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和求饶，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手指无力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叶扁舟，被汹涌的浪潮彻底淹没、掌控，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平时那个对他百依百顺、温柔得不像话的龚俊，骨子里藏着怎样惊人的力量和一旦被触底反弹后，近乎可怕的占有欲。

　　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撩拨”，在对方真正的实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

　　当一切终于平息下来，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卧室里弥漫着暧昧未散的气息，张哲瀚瘫软在凌乱的床铺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遍，尤其是后腰和腿根，酸软得不像话。

　　龚俊侧躺在他身边，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着他的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他腰间细腻的皮肤，看着怀里人眼尾泛红、长发汗湿地贴在脸颊、一副被彻底“收拾”乖了的可怜模样，眼底的风暴早已散去，只剩下餍足的温柔和一点点心虚。

　　他低头，吻去张哲瀚睫毛上未干的泪珠，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柔，带着点讨好：“老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哲瀚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委屈巴巴地控诉：“…禽兽…”

　　龚俊低笑出声，把他往怀里又搂紧了些，亲了亲他的发顶，从善如流地认下：“嗯，我是禽兽…”

　　谁让某个小混蛋非要招惹禽兽呢？

　　“腰…酸…”张哲瀚带着哭腔嘟囔，身体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寻求依靠和安抚。

　　“我给你揉揉…”龚俊立刻放柔了动作，温热的手掌覆上他酸软的腰肢，力道恰到好处地按摩起来。

　　张哲瀚舒服地哼唧了一声，身体放松下来，疲惫和困意一同袭来。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他迷迷糊糊地想——

　　以后……

　　再也不瞎撩了……

　　龚俊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是饿久了会吃人的狼！

　　看着怀里人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龚俊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轻轻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他知道这次是有点过了，估计接下来几天都得好好哄着。

　　但……效果显著。

　　至少，他家这个“作天作地”的小祖宗，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这么“不知死活”地挑战他的忍耐力了。

　　至于以后？

　　龚俊看着张哲瀚恬静的睡颜，眼神柔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反正，他们之间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瑜打黄盖”的甜蜜博弈，大概会持续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