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晨光透过蒙马特高地的玻璃窗，在实木地板上投下长条状的光斑时，宋知暖正弯腰系着灰色软底鞋的鞋带。指尖刚碰到鞋扣，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苏梦璃正将米白色的练功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晨光落在她腕间的细银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这里的地板果然和我上次来一样，踩上去很稳。”苏梦璃轻轻踮了踮脚，实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她转过身看向宋知暖，眼底带着笑意，“要不要先试试旋转？正好看看镜面反射的角度。”

宋知暖点头起身，刚抬手摆出预备姿势，就被苏梦璃轻轻握住了手腕。“你的重心再往后移一点，”苏梦璃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臂滑到腰侧，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轻轻扶了一下，“上次在国内练舞时你总在这里借力太多，巴黎的舞台比咱们的舞蹈室宽，这样容易不稳。”她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宋知暖的耳尖，带着刚喝的热可可的甜香，让宋知暖的动作顿了半秒，才慢慢调整好姿势。

音乐从苏梦璃放在角落的手机里流淌出来，是她们为比赛重新改编的曲子。宋知暖随着旋律旋转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巨大的落地镜——镜中的两人动作默契得像一体，苏梦璃的手始终轻轻护在她的腰后，每当她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旋转，苏梦璃的眼底就会映出细碎的光，比窗外的晨光还要亮。

练到中场休息时，宋知暖靠在窗边喘气，指尖捏着苏梦璃递来的温水杯。窗外传来面包店开门的铃铛声，空气中飘来刚出炉的可颂香气，和苏梦璃身上的雪松味混在一起，格外好闻。“还记得你昨天在机场说想吃可颂吗？”苏梦璃忽然开口，指尖指向楼下街角那家挂着红色招牌的小店，“等练完舞，我们去买刚出炉的，配热拿铁正好。”

宋知暖刚点头，就看见苏梦璃弯腰捡起她落在地板上的发绳——那是根粉色的细发绳，上面缀着小小的珍珠，还是上次苏梦璃在舞蹈室帮她扎头发时用的。“头发散下来会影响动作。”苏梦璃走到她身后，指尖轻轻穿过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像怕弄疼她。宋知暖看着镜中苏梦璃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在国内舞蹈室的那个傍晚，苏梦璃也是这样帮她扎头发，那时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此刻窗外的巴黎街头人来人往，可心跳加速的感觉，却和那时一模一样。

“好了。”苏梦璃轻轻扯了扯她的发尾，将多余的发绳绕在手腕上，“再练最后一遍衔接动作，我们就去吃可颂。”宋知暖转身时，正好撞进苏梦璃的目光里，晨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底映着自己的身影，清晰得像要刻进心里。她忽然想起口袋里的丝绒小盒子，指尖下意识地攥紧——或许不用等比赛结束，在这个满是晨光和舞鞋声的工作室里，就能把没说出口的心意，悄悄告诉她。

音乐再次响起时，宋知暖的动作比之前更舒展，苏梦璃的手始终稳稳地牵着她，两人的舞步在实木地板上敲出默契的节奏，和窗外的巴黎晨光一起，织成了一段温柔得不想结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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