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面包店玻璃门的瞬间，铜铃“叮铃”一声轻响，裹挟着黄油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宋知暖下意识地往苏梦璃身边靠了靠，目光扫过柜台里层层叠叠的可颂——金黄的酥皮泛着油光，刚出炉的余温让玻璃柜上凝着薄薄一层水雾，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暖意。

“两位小姐早上好！”柜台后系着白色围裙的店主笑着迎上来，一口带着法语腔调的中文格外亲切，“今天的可颂刚出炉十分钟，还带着核桃碎，要试试吗？”他说着拿起夹子，轻轻敲了敲可颂的酥皮，清脆的“咔嚓”声听得宋知暖咽了咽口水。

苏梦璃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笑意：“要两个核桃可颂，再要两杯热拿铁，拿铁少糖，谢谢。”她报需求时，指尖自然地碰了碰宋知暖的手背，像是在确认她的口味。宋知暖点头的瞬间，忽然想起昨晚在酒店，苏梦璃帮她泡热牛奶时，也是这样轻声问“要不要加一勺糖”，细微的在意藏在每个语气里，比可颂还要甜。

店主转身去准备饮品时，宋知暖忍不住走到展示柜前，盯着里面缀着新鲜草莓的挞看——红色的草莓裹着晶莹的糖霜，和她昨天在机场看到的晚霞颜色很像。“想吃这个？”苏梦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伸手越过宋知暖的肩膀，指着草莓挞对店主说，“麻烦再加一个草莓挞，打包带走。”

“梦璃，你不是说晚上要控制糖分吗？”宋知暖回头看她，却见苏梦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的聊天记录——她睡前随口发的“明天想吃点甜的”，原来被苏梦璃记在了心里。“偶尔一次没关系，”苏梦璃把手机揣回口袋，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况且，看你喜欢的样子，比控制糖分重要。”

就在这时，宋知暖忽然听见“啪嗒”一声轻响——挂在舞蹈包侧兜的钥匙扣掉在了地上，粉色卡通人物的裙摆磕在瓷砖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印子。她慌乱地弯腰去捡，手指却先一步触到了苏梦璃的指尖。苏梦璃已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捏着钥匙扣的边缘，帮她擦掉上面的灰尘：“不是说要好好挂着吗？丢了可就找不到一样的了。”

宋知暖看着苏梦璃认真擦拭钥匙扣的样子，晨光透过玻璃门落在她的发顶，染出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她忽然想起在国内时，自己弄丢过一次舞蹈室的钥匙，苏梦璃陪她在舞蹈室找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在储物柜的缝隙里找到时，苏梦璃也是这样，轻轻拍掉钥匙上的灰，说“以后我帮你收着”。原来从那时起，苏梦璃就一直在用她的方式，把自己护在身边。

店主把包装好的可颂和拿铁递过来时，苏梦璃顺手接过宋知暖的那份，将热拿铁的杯柄转向她方便拿的方向：“小心烫。”宋知暖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又看了看苏梦璃手里挂着的钥匙扣——粉色卡通人物在阳光下晃了晃，和苏梦璃眼底的笑意一样，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走出面包店时，蒙马特的晨光已经爬满了街道，远处传来街头艺人弹吉他的声音。宋知暖咬了一口可颂，酥皮落在嘴角，苏梦璃伸手帮她擦掉，指尖带着可颂的黄油香气，轻轻蹭过她的脸颊。那一刻，宋知暖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特意等某个时刻，在这样满是甜香的晨光里，只要说一句“我喜欢你”，苏梦璃就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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