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闯进巷尾的那天,书店里的阳光也变得软乎起来,肖战把断了弦的吉他从角落搬到了窗边,琴身靠在浅黄色的窗帘上,上面的几道划痕还是去年台风天,书架被吹倒砸出来的,那之后他总想着换个弦,却被书店里的各种琐碎杂事绊住了脚步,一来二去,倒是连怎么弹都忘了。
他坐在藤椅上,尝试拨动剩下五根琴弦,脑海里努力回忆以前,可没了低音弦,调子声飘的厉害,像断了线的风筝,在书店里疯狂攒动。
肖战皱着眉又拨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兴致,以前弹吉他,总觉得十分放松,现在倒更像是在和自己较劲,连首完整曲子都弹不出。
“小肖啊,你这吉他声怎么听起来蔫蔫的?”
门口传来林阿婆的声音,只见她手拎着一款掉了漆的老式收音机慢慢走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厚外套。
她挨着肖战坐下,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一段舒缓的前奏,听起来像是一首老歌,旋律里带着岁月的痕迹。
“这歌叫《岁月长》,我跟你阿公年轻时,他总爱给我哼这首歌听,那时候他刚参加工作,兜里穷的叮当响,连收音机都买不起,只能靠嘴哼着唱,那调子跑的连树上的鸟儿都不爱听,就我还行。”
肖战的嘴不自觉跟着旋律哼了哼,林阿婆也跟着节奏轻晃起脚,进入副歌后,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来,你用吉他跟着弹弹看,断一根弦算什么,你阿公当年连调都跑没了,你这还在调上呢。音乐这东西,就是图个开心,咱不必追求完美,有人能听,只会更加开心!”
阿婆的话说的他心头一暖,瞬间生出巨大的勇气,拿起吉他,顺着收音机的旋律,慢慢拨动起琴弦,起初有些生涩,但很快渐入佳境,熟悉的节奏慢慢回来了,至于需要低音弦的地方,阿婆笑着用自己的歌声补上,倒也意外的和谐。
阳光从窗户落在阿婆花白的头发上,吉他声混着人声萦绕在书架之间,路过的行人有探头瞧的,却也没做任何打扰。
晚上,肖战坐在收银台前,提笔落在信纸上时,指尖还残留着吉他弦的触感,他在信里写到:
“今天林阿婆来店里,带了台收音机,放了一首名为《岁月长》的老歌,我用断了弦的吉他伴奏,虽然不完整,但配上阿婆的歌声,却比任何时候都好听,她说音乐这种东西,只需要和人分享就足够珍贵,就像是我给你写信,分享这些小事一样,只要把心里的暖传递出去就够了。”
笔尖停在此处,顿了顿,他又抄了几句《岁月长》的歌词,就怕王一博没听过,还特地标注上几行小字:这是一首很老的歌,唱的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小事。
写完信后,他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起身去了街口的绿色邮筒前,夜色渐浓,街口的路灯亮了。暖黄色的光落在了邮筒上,肖战把信投了进去,抬眼看了看星空,星星很亮,像在眨眼睛——希望远方的那个人,也能听到这首歌,感受到这份淡淡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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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