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飞机起飞时,心情是迫切的,却也让那两个小时无限拉长。
星巴克的咖啡,在候机大厅喝完,带走的也只是那个好看的杯子,仅此而已。
在昏沉的青天白日里,天空没有明媚的阳光,它的亮布着一层晦暗。听着耳边一遍遍的防护提醒,蔡丁默默的倒数着时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后,他起伏的心脏开始怦动不止。
平稳落地后,飞机在滑道上减速,直到完全停下。在空姐打开舱门的一瞬间,寒流伴随着新鲜的空气灌进来。大家都遵守着秩序,排队往外走,等着侯在外面的AI工作人员,逐一检测身体信息后,才能正式进入机场。
关闭飞行模式的一瞬间,蔡丁已经感受到了,不停振动的手机,是信息提示。提着行李箱背着包,他跟着队伍往前走,暂时没有掏出手机回复消息的打算。总归是到了,也不急这一会儿,但是他也清楚需要先回家,至于今天能不能见到季向空,还是个未知数。
大客机的人员尽数排查检测后,全部安全绿码才一起上了大巴,比起以前人挤人,现在保持着距离的空间,是宽敞了很多。国家对疫情的重视程度,从每个细节都可以看出,大小企业乃至于人民的配合,都体现了一种自我意识。
这就是中国,这就是华夏儿女的团结,大国的整齐力量。
遵守秩序出机场后,蔡丁上了预约出租车,看着时间正好可以回家赶晚饭。稍微有时间可以回信息的时候,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以为会是妈妈,可却是季向空。
“喂,空空。”
“到了吗,消息也不回。”
“你知道的,现在下飞机后就是排队检测,才上出租车正打算给你回消息。”
“逗你的不急,注意安全,晚饭可以一起吗?”
“我东西挺多,可能要先回家一趟,你别等我先吃你们的。”
“壳宝,想见你。”
“我也想你~”
“你先回家陪阿姨吃饭,后面再说,没关系的。”
季向空的话让蔡丁哽咽,他的男神再次为了迁就他而让步。那个人是骄傲的季向空啊,耀眼的星星,却总是为了他,甘心晦暗。
或许依旧骄傲,只是愿意为你,退让而已。
那通电话持续时间依旧长,直到蔡丁到家,需要扫码付款才挂断。他下车后,裹挟在冷风里的还有絮絮的雪花,蔡丁立在原地静静看了好几分钟,才拖着行李箱往巷子里走去。
陈旧的大门,带着岁月斑驳的痕迹,消融了撞上去的雪花。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叹了口气蔡丁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开始爬楼梯,这是唯一让他无奈的地方。
人才走到三楼,就听到五楼防盗门打开的声音,还有蔡妈妈的呼喊。
“儿子,快点儿,妈菜都给你烧好了。”
“好嘞!”
吭哧吭哧爬上楼,蔡丁后背都开始出汗了,拿着消毒酒精把自己和行李都喷了一遍,才进屋子。摘了口罩和围巾,就闻到红烧牛肉的香味儿,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妈,记得撒葱花和香菜!”
“知道了。”
“饿死我了。”
“儿子,我给季大爷留了一碗,你不在的时候,人家的孙儿让人送了不少东西来咱们小区,待会儿你也去跑一趟听到没。”
“嗯,知道了。”
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是平淡且没有起伏的,还掺杂了一丝不乐意,好像刚到家不愿意跑腿。但只有蔡丁自己知道,听到和季向空有关的几个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还是不甘回来的第一天,就见不到男朋友的面。
窗外的天空在转瞬间,漆黑深沉,伴随着悠然的雪花,记录又一个关于冬的雪白记忆。
蔡丁在想,小区院子里的大榕树,是否也感觉到了冷,长凳是否会在次日清晨,被皑皑白雪覆盖。已经搬出传奇训练宿舍的季向空,又会在什么地方,看着同一片夜色下的雪景呢?
鼻息间弥漫着红烧牛肉的香味,蔡丁端着碗,大快朵颐,在上海这几天,是真的没有家里的饭菜香。毕竟是养大味蕾的地方,怎么着都是适合自己的,就算大上海的私房菜可口,也没有妈妈烧的牛肉讨喜。
吃完饭之后,蔡妈妈也没有给人消食的时间,就提着打包好的保温桶,让蔡丁去季大爷家,还嘱咐他要记得把保温桶带回来,别又忘在人家那儿。怀揣了小心思的人,爱屋及乌,看不到心上人,到男朋友爷爷家,好像也不错。
密集的雪花还在继续飘落,而兜兜里的手机,好像再也没有响过。蔡丁提着保温桶,路过大榕树的时候,看着暖灯透过树叶,洒下一束光给予一片暖,但长凳却依旧冰凉孤寂。是渡过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深刻,让斑驳陈旧,模仿着年轮,代表它历经过的悠悠岁月。
雪夜很美,可寒风却依旧刺骨凛冽,浇灌了包裹紧扎的身体。他到底还是在几分钟后,抬步匆匆离开了,独留榕树区角继续傲立绽放自己的美。
一栋楼下的灯比其他地方都亮,可干净整洁的单元底楼口,今天却堆砌着不少牛皮纸箱子。季大爷家也在五楼,老人喜欢把顶层空出来的地方,养些花花草草,顺道爬楼梯当锻炼身体。蔡丁就不得不来回两个五楼的跑,倒是在强制的锻炼下,驱逐了一些寒意。
“季爷爷!”爬上三楼的时候,蔡丁就听到了五楼的动静。
季大爷一个人住,五楼两对面儿的房子都是他们家的,所以经常都开着门,他不习惯把自个儿关在家里。蔡丁确定这一声,楼上的老人会听到才拉开嗓子喊,可平时都会得到回应,今天却没有。
嘈杂的声音还在继续,蔡丁也是好奇,季大爷一个老人住,怎么整天都是事儿。不捣鼓这个就捣鼓那个,反正感觉一天到晚都在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这也是属于老年人的生活。
走到五楼的梯口时,蔡丁看到了堆放在边角的透明薄膜,以及两对面打开的门,他正打算张嘴再喊,没想过私自走进去。就看到了从季大爷对面那栋屋子,穿着毛毛睡衣,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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