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王一博已经站在宿舍楼下。他难得穿了件浅灰色卫衣，工装裤，依旧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只是手里拎着的纸袋暴露了几分心思——里面是两杯校门口那家要排长队的港式奶茶。

八点五十五分，肖战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小路尽头。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柔软的黑发被风吹得微乱，在看到王一博的瞬间，眼睛弯了起来。

"这么早？"肖战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在奶茶上时明显亮了一下，"给我带的？"

"嗯。"

王一博把纸袋递过去，视线在他脸上扫过，

"你没迟到。"

肖战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擦过王一博的手背

："王老师定的时间，我哪敢迟到。"

又是这种带着钩子的语气。王一博眼神微沉，忽然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走吧。"

他们去了市美术馆。

在看一幅抽象画时，有个陌生男生凑过来想和肖战搭讪。

王一博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隔在两人之间，手臂自然地环住肖战的肩。"这幅画，"他低头在肖战耳边说，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像不像你上次弹的那首曲子？"

搭讪的男生讪讪地走了。

肖战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哪首？"

"随便。"王一博的手依然搭在他肩上，

"走了，去看下一个展厅。"

中午吃饭时，肖战习惯性地要把香菜挑出来，王一博却很自然地拿过他的碗，仔细地把香菜一点点挑到自己碗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肖战托着腮看他。"

上次在食堂就注意到了。"王一博头也不抬，语气平淡，

"还有你不喜欢吃胡萝卜，喝豆浆要加三勺糖。"肖战怔住了。

他以为是自己一直在观察王一博，却没想到对方也在不动声色地记住他所有的喜好。

下午他们去看电影，肖战选了一部悬疑恐怖片，买票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王一博一眼："怕的话可以抓紧我。"

王一博面无表情地接过票："谁怕谁还不一定。"电影开场十分钟后，王一博就后悔了。当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血腥镜头时，他猛地攥紧了扶手，指节发白。

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怕就别看了。"肖战凑近他耳边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笑意。

"谁怕了。"王一博嘴硬，却下意识反手握住了那只手。接下来的剧情越来越恐怖，每当有惊悚镜头，王一博就会不自觉地收紧手指。

肖战任由他抓着，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作为安抚。在一次特别突然的惊吓后，王一博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肖战顺势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靠着我会不会好点？"肖战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王一博僵了一下，终究还是慢慢把重量靠了过去。肖战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萦绕在鼻尖，奇异地驱散了些许恐惧。

他发现自己开始分心，比起电影里那些刻意的惊吓，身边人的呼吸声更让他心跳加速。电影散场时，灯光大亮。王一博迅速坐直身体，耳根微红。

肖战笑着看他："下次还是看爱情片吧？"

"随便。"王一博别开脸，却依然紧紧牵着肖战的手。走出放映厅，几个女生围过来想要肖战的微信。肖战礼貌地拒绝："不好意思，不太方便。""为什么不方便呀？"带头的女生不依不饶。"因为，"

王一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自然地走到肖战身边，手搭上他的腰，"他有主了。"女生们面面相觑，很快散开了。

肖战转头看他，挑眉："我什么时候有主了？"

王一博的手依然停在他腰间，掌心滚烫："从你给我画笑脸糖纸开始。"他凑近，声音压低，"或者更早，从你在罗平给我那颗糖开始。"

回去的公交车上，夕阳透过车窗洒进来。

王一博靠着窗，经历了一下午的精神紧绷后有些昏昏欲睡。肖战轻轻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睡吧，"他说，"到了叫你。"

王一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安心地靠着他睡着了。肖战看着肩头的人，阳光给王一博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色，平日里冷硬的轮廓在睡梦中变得柔软。

他轻轻握紧两人始终交握的手。这个看似冷酷的直男，原来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到站时，肖战轻轻唤醒王一博。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肖战忍不住笑了："下次还是看文艺片吧？"王一博揉揉眼睛，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随你。"走到宿舍楼下，肖战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糖纸上画着两个紧挨着的小兔子。"今天很开心，"他笑着说，"谢谢王老师陪我约会。"王一博接过糖，指尖在糖纸上摩挲了一下。

"明天有什么安排？"

"下午要去琴房练琴......"

"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王一博的语气理所当然，

"带你去吃那家你说想试试的日料。"

肖战眨眨眼："我什么时候说想试......"

"上周三，你看美食视频的时候说的。"

王一博准确地说出时间，

"四点，琴房楼下等你。"他上前一步，轻轻抱了肖战一下。

"明天见。"

看着王一博离开的背影，肖战摸着刚刚被拥抱过的地方，忍不住笑了。

这个直男，谈起恋爱来，

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