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上,气氛热烈而伤感。几个月朝夕相处,大家早已像家人一般。导演致辞时几度哽咽,演员们互相拥抱,说着祝福和不舍的话。肖战作为男二号,收获了许多赞誉,大家都说他未来可期。
他端着酒杯,脸颊因酒精和兴奋泛着红晕,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一次次飘向那个坐在主位、依旧是全场焦点的男人——王一博。
王一博今晚话依旧不多,但神情比平时柔和。他偶尔与人碰杯,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当导演提到肖战的进步和努力时,肖战看到,王一博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他身上,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那眼神里,有认可,有欣慰,似乎……还有一丝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就这一个眼神,让肖战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过,酥麻了一片。他慌忙低下头,假装喝酒,掩饰加速的心跳。
宴会进行到后半程,场面更加随意。有人起哄让主演们表演节目,现场笑闹成一片。肖战被灌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心情极好。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休息,看着热闹的人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就在这时,身边沙发一沉。一股熟悉的、清冽的冷香传来。
肖战猛地转头,对上了王一博近在咫尺的目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坐在他旁边,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喝多了?”王一博的声音低沉,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清晰地传入肖战耳中。
“还……还好。”肖战有些结巴,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这么近的距离,在公开场合,是前所未有的。
王一博没再说话,只是拿起茶几上的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喝点水。”
“谢谢王老师。”肖战接过水,指尖碰到王一博微凉的手指,像过电一样,迅速缩回。他小口喝着水,感觉周围的喧嚣都模糊了,只剩下身边这个人强烈的存在感。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着,看着不远处嬉闹的人群,一时无言。一种微妙而亲昵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
“之后有什么打算?”王一博忽然问,目光依旧看着前方。
“公司……公司说有几个剧本在看,让我先休息一阵。”肖战老实回答,心里有些雀跃,王老师是在关心他的未来吗?
“嗯。”王一博应了一声,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不急,挑好的。宁缺毋滥。”
这话语里的关切和提点,让肖战心里暖洋洋的。他重重点头:“嗯!我听您的!”
就在这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剧组人员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举着酒杯非要和王一博喝酒,身体不稳地往前一倾,酒杯里的酒眼看就要泼到肖战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王一博几乎是本能地,迅速侧过身,手臂一揽,将肖战护在了自己怀里,用后背挡住了泼来的酒水。
“哗啦——”酒水大部分泼在了王一博的西装外套上。
“对不起!对不起王老师!”那人吓得酒醒了一半,连连道歉。
王一博眉头微蹙,但语气还算平静:“没事,下次小心点。”他松开揽着肖战的手臂,动作自然,仿佛刚才那个保护动作只是顺手而为。
但肖战却僵住了。他整个人还被王一博的气息包围着,刚才那一瞬间,王一博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以及那毫不犹豫的保护姿态,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感知里。他的心狂跳起来,血液冲上头顶,脸颊烫得惊人。
“王老师……您的衣服……”他反应过来,慌忙抽出纸巾,想帮王一博擦拭。
王一博却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的手掌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肖战瞬间动弹不得。
“没事。”王一博看着他,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仿佛在看他为何如此慌乱。他的目光扫过肖战通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肖战被他看得无所遁形,心跳得更快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想抽回手,却又贪恋那掌心的温度。
王一博没有立刻松开,他的拇指,仿佛无意地,在肖战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一下轻微的触感,像点燃了引线,让肖战浑身一颤。
几秒后,王一博才松开了手,神色如常地站起身:“我去处理一下。你少喝点,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朝洗手间走去,背影依旧从容。
肖战呆坐在沙发上,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那灼热的触感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摩挲。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滚烫。刚才那一幕不断在脑海里回放——王一博的保护,抓住他手腕的瞬间,还有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触碰。
这……这算是什么?
是前辈对后辈的照顾,还是……?
一个大胆的、让他心跳失速的猜想浮上心头。王老师对他,是不是……真的有点不一样?
这个夜晚,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变得截然不同。那条一直模糊不清的界限,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
而走向洗手间的王一博,看着镜中自己西装上的酒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不见底。刚才护住肖战,是本能。抓住他的手腕,是试探。
而肖战那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反应……很有趣。
非常有趣。
他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洗着手,水流声哗哗作响。镜中的男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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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