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的余韵，在接下来几天持续发酵。周五下午，王一博如约来到琴房。推开门时，肖战正背对着他调试吉他弦。

午后的阳光将他的白衬衫照得近乎透明，勾勒出清瘦的肩线。

“来了？”

肖战回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嗯。”

王一博反手关上门，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吉他拨片，“校庆曲目准备好了？”“差不多了。”

肖战任由他拿走拨片，目光落在王一博今天特意穿的黑色衬衫上——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穿的衣服。王一博把玩着拨片，状似无意地问：“听说林薇也要在校庆上独奏？”

肖战挑眉，终于明白这人今天反常的穿着是为什么了。他忍着笑：“怎么？王老师连节目的醋都要吃？”

王一博没回答，只是把拨片放回琴盒，双手撑在肖战座椅的扶手上，将他圈在身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是有这个安排。”

肖战仰头看他，故意拖长语调，

“不过……”话没说完，王一博已经低头吻住了他。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意味，直到肖战轻轻推他的肩膀才松开。

“不过什么？”王一博抵着他的额头追问，呼吸还有些乱。肖战弯起眼睛：“不过我把独奏改成二重奏了。”

“和谁？”

“周彦说他们表演系有个新生钢琴弹得不错。”感受到腰间突然收紧的手臂，肖战终于笑出声，“骗你的。是和李老师，音乐系的教授，今年就要退休了。”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喂！”肖战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去哪？”“惩罚。”

王一博抱着他走向钢琴，“说谎的人要接受惩罚。”他将肖战轻轻放在琴凳上，自己则站在他身后，双手从他身侧穿过按在琴键上。这个姿势几乎将肖战完全拥在怀里。

“弹错了就要受罚。”王一博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肖战耳尖泛红，试着弹了几个音符。当弹到某个复杂的转音时，指尖一滑，错了一个音。身后的王一博低笑一声，低头在他颈侧落下一个轻吻。

“继续。”肖战稳了稳心神，重新开始。可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每错一个音，颈侧就会多一个温热的触感。

等到一曲终了，他的脖颈已经红了一片。

“王老师，”肖战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声音发软，“这样我没法专心。”

王一博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带着他按下最后一个和弦：“那就别专心。”

他转过肖战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肖战，”王一博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是罕见的认真，“我想学钢琴。”

肖战怔住：“为什么？”

“因为……”王一博的指尖轻轻拂过他刚才吻过的地方，

“我想成为那个，唯一能和你合奏的人。”

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动人。肖战感觉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教你。”

从那天起，琴房成了他们最常去的地方。不同的是，现在坐在琴凳上的人变成了两个。

王一博学得很认真，他本就有些基础，加上肖战耐心的指导，进步飞快。

但比起技术进步，更让肖战心动的是他专注的神情——微微蹙着眉，嘴唇紧抿，像个不服输的孩子。

“这里，”肖战第无数次纠正他的指法，

“手腕要放松。”他伸手想示范，却被王一博握住手腕。“这样？”王一博带着他的手按下琴键，指尖相叠。肖战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突然明白了什么：

“王一博，你早就学会了吧？”

从上周开始，王一博就总是在这种简单的指法上“犯错”。王一博没有否认，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嗯。”

“为什么装不会？”“因为……”王一博转头看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喜欢看你教我的样子。”肖战怔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反手与王一博十指相扣，带着他在琴键上弹出一串欢快的音符。

“小骗子。”

窗外，初夏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而在洒满阳光的琴房里，两个身影依偎在琴凳上，四手联弹着只属于他们的乐章。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王一博侧头在肖战脸上亲了一下。

“毕业典礼，”他突然说，“我要和你四手联弹。”不是询问，是通知。

肖战看着他们依然交握的手，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