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猫撑腰，却把小猫吓坏了
第十四章 给小猫撑腰，却把小猫吓坏了
“疼吗？”
王一博这句话问得很轻，仿佛怕惊扰到了眼前人。
在王一博眼里，肖战是拿来疼得，是拿来爱得，不该是这样拿来打的。
肖战值得所有美好的一切，不应该被人欺负和侮辱。
更何况是他精心呵护“驯养”了三年的金丝雀，又乖又听话，舍不得骂，舍不得打，甚至连一句重话他都舍不得说。
王一博望向肖战的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疼惜，眼里的疼惜满的快要溢出来，他看着肖战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明明就快哭了，肖战却又强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虽然经常说肖战是笨蛋。
肖战还真把自己当笨蛋了吗。
被人打了不知道还手吗？
在这里一个人默默委屈有什么用。
再说了，有他给他撑腰。
他怕什么。
打坏他来赔。
出事了…
他会给他处理。
可现在…
真是…
笨死了…
只会自己在那里受窝囊气。
王一博鼻尖蹭了蹭肖战的额头，又心疼又无奈，掌心按着他的后颈，把肖战的脸按在自己的颈窝，低声细语地安抚了几句。
“沈辞。”王一博忽然开口，轻轻摩挲着肖战红印子的脸庞，缓缓转过身，眼底渐渐泛起漫不经心的笑意，染上几分冷冽，唇角勾起惯有的散漫笑意：“谁准你动我的人了。”
沈辞见到王一博这样子，眼睛瞬间瞪大，王一博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眼神幽深，那双眼睛分明在笑，却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周聿和肖战都很清楚，这是王一博生气的预兆。
要笑不笑的王一博，是令人可怕的存在。
肖战悄悄扯了扯王一博的袖子，王一博没看他，拍了拍他的手背，亲吻他的耳垂：“别怕，给你撑腰，专心看。”
沈辞嘴唇嗡动，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刚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烟消云散，这会倒像是个被掐住脖子的鸡，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双黑葡萄似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王一博的身影——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戾气的男人，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那双眼睛是毫不掩饰的阴鸷。
那是杀意。
赤裸裸地杀意。
沈辞发誓，如果不是周聿打圆场，他今天可能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沈辞被王一博掐住脖子按在墙上，他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指节用力到发白：“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才会一直容忍你，但动我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沈辞像被掐住脖子的幼兽发出嗬嗬声，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脸已经憋得通红，声音发颤：“一……一博……”
周聿见势不妙，担心会出事，上前抓住王一博的手腕打圆场：“沈图南那边不好交代，况且你爸妈那边…”
王一博闻言，身形微顿，感受着沈辞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身体，嗤笑一声，语气玩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也是。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或者动不该有的心思...”
他顿了顿，眼神阴鸷地剜沈辞一眼，看沈辞脸色吓得惨白，压低声音警告：“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以后见到他，给我放尊重点。”
快要窒息的沈辞哪里还顾得上王一博说了什么，只能拼命点头，因为挣扎，他的指甲在王一博的手腕滑出了好几道红痕。
王一博手一松，沈辞的身子没了支撑点，顺着墙滑落跌坐在地上，不停得咳嗽，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又紊乱，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呼吸。汗水从额头不停地冒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周聿皱皱眉，眼神复杂的看向坐在地上喘息的沈辞，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把人扶起来。
沈辞的脖子能看见清晰通红的五指印，眼角沾着点生理性泪水，他红着眼睛捂脖子偏头看向满眼寒意的王一博，他知道，王一博这次是来真的了。这个看似乖巧又胆小的肖战，已经成了王一博心尖上的宝贝，碰不得，惹不得，只能供着。
他不甘心。
那个位置明明是他的，被呵护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肖战。
如果三年前他没有离开就好了…
是啊…
如果三年前他没有鬼迷心窍…
可偏偏他就是鬼迷心窍了…
“我送他回去。”周聿抬脚踹了踹王一博的小腿，“晚点我再找你。”
王一博哼了声，不再看那边一眼，说了句“麻烦”，径直走向肖战：“陈叔，拿药膏来。”
肖战的脸庞已经开始有些肿了，眼里一闪而过的茫然和惊吓，目光越过王一博的肩，落在周聿扶着往外走的沈辞身上，脖子那道被掐出来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王一博。
从来都没有。
刚才的王一博满眼狠戾阴鸷的模样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地狱修罗，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往日那副永远理性、冷静自持的男人就好像消失了似的。
他见到的王一博是对自己有点小坏，又有点温柔，但不经意间又会纵容自己的男人。
“吓到了？”他柔声问道，伸手抚摸肖战的脸颊，指腹擦过他颤抖的唇，“别怕。”
肖战愣了愣，摇摇头，他仰头灌了口冰水，寒凉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惊惧。
他不怕王一博，只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王一博另一个样子，他确实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有点害怕。
王一博动作放轻，用棉签轻轻涂抹，药膏带着清凉感，暂时缓解了疼痛，肖战舒服得眯起眼睛，叹了口气。
“怎么了，弄疼你了？”王一博动作放的更轻，“别叹气，今天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
肖战摇头，咂咂嘴，偷瞄了下王一博：“没有，就是你刚才那样…”
王一博接话：“还说不是被吓到了。”
他又问：“为什么不还手。”
肖战微微偏头避开棉签，心虚地移开眼：“忘了。”
王一博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是忘了…还是不敢，嗯？”
“是忘了，没有不敢。”
小骗子。
明明在抖。
王一博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手指微动，眼神暗了暗，语气平淡：“下次有人再敢对你动手，打回去，我给你撑腰。”
肖战垂眸，张了张嘴，想说打不过怎么办。
王一博的目光像黏在肖战身上的胶水，肖战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襟，将大半身子掩进少发抱枕里。
肖战想了想，疑惑地问：“你不是说今天会很晚回来吗？”
王一博捏了捏肖战结实的屁股，惹得肖战抬腿踹他，他顺势抓住肖战的脚踝，眼底漫上一丝笑意：“本来是这样没错，但是看到你发微信说沈辞来家里了，担心你，所以就回来了。”
肖战惊讶。
王一博刚刚是在说担心他吗？？
“他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因为我骂他是狗。”
“……”王一博眼神一沉，“敢骂人不敢动手？”
肖战不服辩解：“我那是讲礼貌，不动手是讲文明，谁知道沈辞会那么粗鲁，竟然会动手啊。”
王一博视线落在肖战那双红唇，沉默半晌才开口：“有的时候，人就是需要一点不文明。”
肖战捂了捂脸，低下头叹息：“好吧，我承认啦，其实他打我那会，我不仅没反应过来，甚至还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平日在我面前有时候不是挺横的吗。”
“那是对你。”
“说你笨，你还真把自己当笨蛋了。”
“我没有。”
“那下次记得还手。”
肖战哦了一声，耷拉脑袋蔫蔫的。
王一博打量肖战一会儿，又笑了，把肖战往怀里按了按，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糟，接着又把人压在身下，下巴抵在肖战的颈窝逗了逗：“真像一只猫，只敢冲主人闹。”
“你起来。”肖战用手去挡，另只手推了推王一博，不满的嘟囔：“我到底是哪里像猫。”
王一博在肖战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像…一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猫。”
——
送沈辞回去的路上，周聿扬了扬下巴：“我说过吧，现在的王一博，和三年前的王一博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要去招惹肖战。”
副驾驶的沈辞垂着头，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眼神幽深难辨。
沈辞打火机“咔嗒”一声打着，幽蓝火苗舔舐着烟卷，他垂眸深深吸了口，烟雾从薄唇溢出时，眼底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恐，目光沉沉落在周聿那张脸上：“我只是不甘心。”
周聿听笑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不甘心什么？当初是你主动选择程星洲跟他出国，是你主动不要王一博的，忘了吗？”
“那是以前！我以为程星洲是好的选择的，所以才…”
“沈辞！”周聿突然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啸，他咆哮道：“能不能不要什么都你以为，你和程星洲的那些破事你是忘了吗？而且回国之前我告诉你了吧，王一博有新欢了，我也提醒过你千万不要对肖战有动心思的念头。”
“我不信你刚刚感受不到，王一博刚才对你是真的有了杀意，你以为你有几条命给他杀的。”
“如果不是看在两家有合作，父母之间又存在很深厚的交情，你现在就不可能继续在这里跟我活蹦乱跳的。”
“我劝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既然我能看出来你想要什么，你觉得，王一博他会看不出来吗。”
沈辞咬了咬牙：“那你说说看我想要什么。”
周聿深深地看沈辞一眼，他们三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他才会很清楚，王一博和沈辞之间的隔阂太大了，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重新启动车子时，周聿才再次开口：“沈家现在走下坡路，你爸沈图南却在这种时候喊你回来，你又一直费尽心思想要和王一博重归于好，你说说，你还能图什么，嗯？”
“王一博现在还愿意给你们沈家资金，还愿意和你们沈家继续合作，已经是他看在你们曾经的情分上，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沈辞，人要学会见好就收，不要再妄图去窥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再这样下去，你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沈家也不可能会再获得任何的资金，你也不想亲眼看到沈家被你连累到破产吧。”
“别动肖战，那是王一博现在放在心尖上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