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被领养,不用再在学校和宠物医院里来回跑,许薄殊的生活又回归平静。
每天在实验楼和宿舍楼中两点一线,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周,许薄殊突然接到了梁泽的消息。
梁泽:[薄殊,小狸的领养人昨天叫了个跑腿,把你给小狸装罐头的帆布包送到医院来了,正好我下午五点左右要去A大一趟,你实验室在哪?我给你送过去吧。]
帆布包……?
许薄殊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他当时拿那包装粮和罐头,就没打算再要回来。
没想到小狸的主人特意叫个跑腿把包送了回来,现在说不要不太好,许薄殊本想自己去拿,手指触到虚拟键盘时,又改了主意。
他们实验楼北面就是一片人工开凿出来的湖泊,算是挺明显的路标。
许薄殊:[麻烦梁医生特意送一趟,我请你吃晚饭吧。]
许薄殊:[我在未名湖的凉亭前面等你。]
作为院长,梁泽或许不太“称职”,但他是个很理想化的医生,又麻烦人跑上一趟,于情于理,许薄殊都得请他吃顿饭。
讨厌社交的人往往界限感很强,许薄殊亦是如此,对他而言,每个身份有每个身份的相处模式,除此之外,他拒绝所有非必要的社交。
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毕业之后他再也没有打开过班级群聊,现阶段也是如此,他一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里,和同门可谓是朝夕相处,但出了实验室后,许薄殊从不参与像聚餐、闲聊、水群这样的社交活动。
请客吃饭,对他来说也是很新鲜的经历,25年来头一遭。
去之前,他以为这顿单纯为了表达感谢的饭,吃起来是食不知味的,就像应酬一样,然而事实情况比许薄殊想象中的好上不少。
餐厅是梁泽选的,一家开在A大附近,风评挺好的日料店,各点了两份主食,另外点了两份拼盘和炸物,很好地避开了需要两个筷子凑近夹的菜品。
梁泽风趣健谈,最重要的是他很懂分寸,话题中心围绕着他们一起救助过的小猫,聊聊回忆,或者小猫被领养后的生活,又因为两人都是医学专业,有些共鸣。
话题大多由梁泽开展,作为一直被照顾情绪的一方,许薄殊不像请客的,倒像是被请客的。
他实在不会聊天,垂眸思索半晌,才道:“对了,你来A大有什么事吗?”
“我弟弟在A大上学,法学院读大二,快放假了,他东西比较多,今天帮他先带一部分回家,到时候好收拾。”
梁泽笑问:“你们实验室什么时候放假,需要我帮忙么?我饭量比较大,蹭一趟车,你没那么吃亏。”
今年过年比较早,一月中旬,云京各大高校便要陆续放假了,不过这是本科生,硕博研究生假期不跟学校走,得看大老板,也就是导师的安排。
老刘还没宣布放假时间,不过往年刘门的规矩是暑假放十天,寒假放一周,今年应该也是如此。
如实说了放假安排,许薄殊道:“我寒假留校,蹭不到你的顺风车了。"
确实不打算接受梁泽的好意,不过许薄殊没说假话,他寒假本就要留校。
自从上大学后,历来假期,许薄殊都是留校,他没有家,年满十八之后他也不再属于孤儿院接纳范畴内,没地方可以回。
其实成年之前,许薄殊也不常回孤儿院,他不喜欢依靠别人的感觉,在孤儿院里也没有好的记忆。
初高中不允许学生假期留校,初中,年纪小,县城里兼职又少,许薄殊每到假期,便给饭店老板打黑工刷盘子,睡在饭店仓库里,借此赚取生活费和吃住环境,高中,他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被市重点录取,他不再刷盘子,每到假期就在市里租个小单间,给小初学生当家教谋生。
假期对他而言,和平常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区别。
哦,其实也有一点区别……
绝大部分人都要回家过年,郑玄和沈屿行也是如此,宿舍只有许薄殊一个人,这也就意味着寒假七天,他都看不见沈屿行这个神经病。
真是难得舒心的一个礼拜啊。
·
群聊:[刘门666(7人)]
刘留:[孩子们,刘留实验室寒假放假时间为:2025年1月27日-2025年2月1日,从年二十八到年初四,共七天,放假前检查实验室与办公室的断电情况,门窗紧闭,卫生搞好。]
刘留:[提前祝孩子们新年快乐!]
刘留:[红包]
放假的消息席卷整个刘门。
抢到88.88的方晃和抢到0.88的陈雨晴因为手气原因闺蜜反目,陈雨晴掐着方晃的脖子一边“晃儿啊啊啊分我一半”一边摇晃方晃,直把方晃摇得发晃。
研一的柯知乐显然不懂老刘的“稳重”,年二十八放假,二十七了才通知,柯知乐手机电脑iPad齐用,只为抢到春运期回家的车票。
郑玄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调出自己提前半个月的抢票记录,对柯知乐说:“乐乐,你还是太年轻了,想当年,师兄我为了回家,花了一百块黄牛费成功买到凌晨三点火车站票,在春运高峰里站了足足八小时才到家后,我就获得了不等老刘通知,提前预判假期的能力。”
陈雨晴:“+1”
方晃:“咳咳咳咳咳咳,+2。”
柯知乐:“哇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刘门瞬间变成猴子乐园,乱糟糟的什么叫声都有,没有抢红包也不需要抢车票,唯二保持安静的两人,
许薄殊将自己桌上的东西清空,检查水电情况,沈屿行坐在自己座位上,背对着所有人看文献。
神情沉稳专注,精英意味十足,余光里,一道清瘦身影不住晃动。
那人转过身,黑发雪肤,凤眸薄唇,搭在鼠标上的手轻点一下,一片英文晃动,页面猛地下滑。
看见梁泽给许薄殊系围巾那天,蓦然升起的荒谬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徘徊,为此沈屿行这一周都在给自己做思想斗争,势必要推翻靠近许薄殊的都会变成xx的荒谬想法。
他很确定,他是直男,不是xx,也不可能被掰弯成xx
但是……
草!
办公室的空调开那么暖干什么!
搞得他坐在这里都嫌热!
沈屿行用摸狗的力度狠狠撸了把自己被空调吹到发烫的耳垂,随后站起身,拿着自己的水杯接了一杯冷水。
仰头,一口气灌了进去。
他随手擦掉喝的太急溢出来的水珠,面无表情,想:
很好,现在不口干了。
我就说,我果然不是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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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