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橘猫的“领地”风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透过纱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拼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肖战是被饿醒的。

他蜷缩在纸箱小窝里，鼻尖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是煎蛋的味道，带着点黄油的香气，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作为一只小橘猫，他的食量似乎比普通猫咪要大些，昨晚那点猫粮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他伸了个懒腰，小短腿蹬了蹬，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扫了扫，慢吞吞地从纸箱里钻了出来。

卧室门还关着，王一博应该还没醒。

肖战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在客厅里溜达。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地方。公寓很大，装修是冷色调的简约风，黑白灰的搭配透着主人的疏离感，可角落里散落的滑板、墙上挂着的摩托车海报，又添了几分少年气的鲜活。

他跳上茶几，好奇地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遥控器，又闻了闻桌上的绿植，最后目光落在了厨房门口。

香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他悄悄地溜到厨房门口，探出个小脑袋往里看。

王一博正在煎蛋。他穿着宽松的白色家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晨光落在他侧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手腕轻转，锅里的鸡蛋就翻了个面，金黄的边缘微微焦脆，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肖战看得有些出神。

他一直知道王一博业务能力强，跳舞、赛车、拍戏，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好的，却没想到，他连煎蛋都这么熟练。以前在剧组，他总觉得王一博是那种生活不能自理的“贵公子”，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喵~”

不知怎么的，他就叫出了声。

王一博回过头，看到门口探着个橘色的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鸡蛋，尾巴还在不自觉地左右摇摆，像个馋嘴的小孩。

他忍不住笑了：“醒了？饿了吧。”

肖战被抓包，有点不好意思，往后缩了缩，却又舍不得离开那香味，就那么半露着身子，眼神飘忽，假装在看别处。

王一博把煎好的蛋盛出来，又热了杯牛奶，端到餐桌上。他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碟子，夹了小半块蛋放进去，用筷子戳碎，吹凉了些，才朝肖战招招手：“过来，吃点。”

肖战犹豫了一下。

吃还是不吃？

吃了，就等于接受了“对家”的投喂，多没面子。

可不吃……是真的饿啊。

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声音还挺大，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肖战的耳朵都红了（如果猫有耳朵红这种说法的话）。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王一博脚边停下，仰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讨好，又有点傲娇，像是在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吃点”。

王一博把碟子放在地上。

肖战立刻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煎蛋外酥里嫩，带着黄油的香味，比昨晚的猫粮好吃一百倍！他吃得飞快，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着，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在纠结“面子”问题。

王一博坐在餐桌旁，看着他这副埋头苦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这小橘猫，还真是个“吃货”，刚才那点傲娇劲儿，在食物面前荡然无存。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拿起自己的那份早餐，慢悠悠地吃着，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脚边的小家伙身上。

肖战吃了小半块蛋，就吃饱了。他抬起头，打了个饱嗝，用脑袋蹭了蹭王一博的裤腿，像是在道谢。蹭完又觉得不对，赶紧退开两步，蹲在地上，用爪子洗脸，假装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只是个意外。

王一博看着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他起身收拾碗筷，肖战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像个小尾巴。他走快了，小家伙就小跑几步跟上；他停下，小家伙就立刻刹车，蹲在原地，假装在研究地板。

“你这是想跟我讨食，还是想监工？”王一博回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逗他。

肖战立刻扭过头，用屁股对着他，尾巴却悄悄翘了起来，露出了肚皮上雪白的毛。

王一博低笑出声，没再逗他，转身进了厨房。

上午，王一博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肖战就在客厅里“探险”。他跳上书架，把上面的书扒拉下来几本；又钻到沙发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玩具车——看起来像是王一博小时候玩的；最后，他盯上了王一博放在沙发角落的抱枕。

那抱枕是灰色的，和沙发颜色很搭，看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肖战跳上沙发，小心翼翼地靠近抱枕，用爪子拍了拍，又闻了闻，确定没有危险后，就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趴在了抱枕上。

刚趴下没一会儿，他就觉得不对劲。

这抱枕……好像是王一博经常靠的那个？

他抬头看了看王一博，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剧本，没注意到他。

那……就当是自己的了！

肖战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在抱枕上蹭了蹭，留下自己的味道，像是在宣示主权。

王一博看完一段剧本，想靠一下抱枕，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小橘猫正趴在他的抱枕上，睡得四仰八叉，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嘴里还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看着那团橘色的小东西，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算了，抱枕给它吧。

他收回手，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剧本。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小橘猫身上，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边，那画面温暖又治愈，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

肖战其实没真睡，他就是想看看王一博的反应。感觉到对方没有把自己赶下去，他心里偷偷乐了，尾巴尖得意地勾了勾，往抱枕深处钻了钻，这次是真的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肖战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王一博接了电话，似乎是助理打来的，说下午有个临时的杂志拍摄，让他准备一下。

“知道了。”王一博挂了电话，起身去换衣服。

肖战从抱枕上跳下来，跟到卧室门口，看着王一博在衣帽间里挑衣服。他的衣服大多是黑色、白色、灰色，款式简单，却都质感很好。

王一博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门口蹲着的小橘猫，愣了一下：“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肖战扭过头，假装看墙，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

他在这里待着，虽然有点别扭，但至少有个人陪着。王一博要是走了，这偌大的公寓就只剩下他一只猫了，想想还挺孤单的。

“我下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王一博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在家乖乖的，别捣乱，嗯？”

肖战被他摸得很舒服，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声，但还是傲娇地扭了扭脑袋，从他手下挣脱出来，跑到沙发上，趴在自己“占领”的那个抱枕上，背对着他，像是在说“快走快走，没人留你”。

王一博看着他那毛茸茸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他走到厨房，给肖战添了猫粮和水，又把客厅里易碎的东西收了起来，确认没什么危险后，才拿起外套，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肖战立刻从抱枕上跳下来，跑到门口，用爪子扒拉了扒拉门缝，没什么用。他有点失落，在门口转了两圈，然后开始在屋子里疯狂“撒野”。

他跳上王一博的书桌，把上面的笔扒拉到地上；又钻到床底下，拖出一双王一博的鞋子；最后，他跳上书架，把最上面那本厚厚的摄影集推了下来，“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

做完这一切，他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有点慌。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报复王一博把他一个猫留下吗？

好像……有点幼稚。

他想把东西都放回原位，可他现在是只猫，爪子又小又笨，别说把书放回书架了，就连地上的笔都扒拉不起来。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王一博回来了？！

肖战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他看了看四周，最后钻进了沙发底下。

门开了，王一博走了进来。

“我回来了……”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客厅里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散落着笔、鞋子、还有一本被摔得封面都皱了的摄影集，书架上的书也歪歪扭扭的，显然是被“洗劫”过了。

“小家伙？”王一博皱了皱眉，扬声喊了一句。

沙发底下的肖战缩成一团，不敢出声。

王一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沙发旁边停下了脚步，他弯下腰，对着沙发底下说：“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肖战没动。

王一博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是不是在家待着无聊了？抱歉，我回来晚了点。”他顿了顿，“出来吧，我不怪你。”

听他这么说，肖战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他慢吞吞地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王一博，尾巴也蔫蔫地垂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王一博看着他这副样子，哪里还生得起气。他走过去，把地上的摄影集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幸好没摔坏。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他点了点小橘猫的脑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没有责备，“这些书和笔都是我常用的，摔坏了就麻烦了。”

肖战抬起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像是在道歉。

王一博的心瞬间就软了。他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到沙发边坐下：“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小鱼干。”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条烘干的小鱼干，香味浓郁。

肖战闻到香味，眼睛都亮了，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吃吧，奖励你的。”王一博拿出一条小鱼干，递到他嘴边。

这次，肖战没有犹豫，张开嘴就叼了过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小鱼干的味道很香，带着点咸鲜，比煎蛋还好吃！

看着他吃得开心，王一博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靠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小橘猫，忽然觉得，有这么个小家伙陪着，好像也不错。

以前，他总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剧本，早就习惯了孤单。可这只小橘猫来了之后，家里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生气，虽然偶尔会捣乱，会傲娇，但更多的是带来了温暖和乐趣。

他甚至有点庆幸，那天晚上自己停了车，把它捡了回来。

肖战吃完小鱼干，舔了舔嘴巴，觉得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往王一博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王一博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家伙，橘色的毛软软的，呼吸均匀，小爪子还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胳膊上。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它睡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剧本，却没有看，只是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小橘猫。

夕阳透过窗户，把两人（一人一猫）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客厅里安静又温馨。

肖战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他不知道，自己这只傲娇的小橘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闯进了王一博的生活，也悄悄改变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对家”防线。

而王一博也不知道，他怀里这只贪吃又傲娇的小橘猫，就是他那位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对家”。

这场以意外开始的同居生活，似乎正朝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慢慢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