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左奇函刚到左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赵宇就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恭敬地递到他面前:“奇哥,查到了。那人名叫杨博文,24岁,市中心医院心理科主治医生,医学博士学历,上学时就是全额奖学金得主,入职半年就接诊了好几个疑难病例,口碑特别好。住址在清雅园小区,单身,没什么不良嗜好,履历干净得很。”
左奇函接过资料,目光落在杨博文的证件照上。照片上的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细框金丝眼镜,神情专注而认真,比昨晚在酒吧里多了几分专业的严谨,却依旧难掩温润的气质。他细细看着资料上的每一个字,指尖划过“心理医生”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心理医生?这倒是有趣。
“安排一下。”左奇函放下资料,抬眼看向赵宇,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今天下午两点,带我去市中心医院心理科。就说我有严重的自闭症,童年创伤导致的缺爱、社交障碍,还有轻微的焦虑症,需要长期专业的心理治疗。”
赵宇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奇哥?自闭症?缺爱?这……这也太离谱了吧?您上周还在国际峰会上侃侃而谈,这气场,谁看了也不像啊!”
左奇函冷冷瞥了他一眼,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让你去办,你就去办。”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慑力,“动用左家的关系,把我的主治医生,换成杨博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他成为我唯一的心理医生,对外就说我只信任他的专业能力。”
赵宇心里叫苦不迭,但不敢违抗左奇函的命令。他知道这位大佬一旦下定决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是让堂堂左氏继承人装自闭症找心理医生,这操作实在匪夷所思。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好的奇哥,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杨医生成为您的主治医生!”
赵宇离开后,左奇函再次拿起杨博文的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男人的脸颊。杨博文,心理医生。很好。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名正言顺接近他的理由,有了光明正大待在他身边的借口。他倒要看看,这位温润如玉的心理医生,能不能“治愈”他这份突如其来的、汹涌澎湃的心动。
下午两点,市中心医院心理科。
杨博文刚结束一场咨询,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刚放下杯子,科室主任就敲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客气的笑意:“博文,有个重要的病人要交给你。”
“主任,什么病人?”杨博文有些疑惑。他的咨询预约都排到了一周后,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重要病人?
“是左家的人。”主任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左氏集团的继承人,左奇函。听说有严重的自闭症,还有童年创伤导致的缺爱和社交障碍,情况挺复杂的。左家那边特意打过招呼,指定要找咱们科室最专业的医生,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年轻、专业,耐心也足。”
杨博文愣了一下。左奇函这个名字,他自然听过。左氏家族的名头太过响亮,几乎无人不知。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竟然会有自闭症和心理创伤。
“可是主任,我的预约都排满了。”杨博文有些为难。他不想辜负患者的信任,也不想因为特殊关系打乱自己的工作节奏。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左家那边不好得罪,而且病人的情况确实需要及时干预。你就先把他接过来,后续的预约我来帮你协调,绝不会让你太辛苦。”
杨博文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主任。”作为医生,他的职责就是救治病人,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他都会一视同仁。更何况,听到“童年创伤”“缺爱”这样的字眼,他心底那份与生俱来的柔软,已经开始隐隐作祟。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杨博文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身形高大挺拔,面容英俊冷冽,只是眼神淡漠,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正是左奇函。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年轻人,应该是助理或者保镖。
杨博文认出了左奇函,就是昨晚在酒吧走廊里一直注视着他的男人。他心里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起身示意:“左先生,请坐。我是杨博文,你的主治心理医生。”
左奇函走进办公室,目光在杨博文身上停留了几秒。穿着白大褂的他,比昨晚更多了几分清冷的专业感,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依旧温润清澈。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淡漠的神情,依言在杨博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坐姿拘谨,背脊挺得笔直,却微微向内收着,像是在刻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和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模样判若两人。
赵宇站在门口,低声说了句“奇哥,我在外面等你”,就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运行的轻微声响。
杨博文在左奇函对面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舒缓得像春风拂过:“左先生,不用紧张。我们今天只是初步沟通,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感受,你的经历,或者你遇到的困扰。我会严格为你保密,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左奇函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在心里快速切换着“角色”——平日里的左奇函,从不轻易示弱,更不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半分脆弱。但此刻,为了让杨博文心软,他必须收敛所有的锋芒,扮演好一个孤独、敏感、渴望关怀的病人。
他微微蹙着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轻轻抠着掌心,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和无措,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博文的反应:“我不喜欢和人说话,也不喜欢接触陌生人。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就会觉得呼吸困难,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杨博文认真地听着,手里的笔悬在笔记本上,没有落下。他能感觉到左奇函身上的疏离感,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独,不像是装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长得冷冽,此刻却盛满了茫然和不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种感觉持续多久了?”杨博文的声音依旧温和,刻意放低了音量,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是从小就这样,还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才出现的?”
左奇函的指尖微微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垂下眼,避开杨博文的目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甚至染上了几分鼻音:“从小……我父母很少管我,他们只关心工作,关心左家的生意。家里很大,却总是空荡荡的,只有佣人。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过生日……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真正关心我想要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观察着杨博文的反应。他看到杨博文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眼底的温和里多了几分心疼。
“我记得十岁那年,我发了高烧,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想喝水,喊了半天都没人应。”左奇函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压抑的哽咽,“最后是我自己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厨房找水,结果摔在地上,额头磕破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佣人才发现我。”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额头侧面——那里并没有疤痕,只是一个刻意的动作,用来增强真实感。
杨博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他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一点距离,语气更加温柔:“左先生,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长期缺乏关爱和陪伴,确实会让人感到孤独和空虚,也会让人下意识地封闭自己,不敢与人接触。你能愿意坐在这里,和我说出这些埋在心里很久的话,就已经很勇敢了。”
他的声音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淌进左奇函的心里。左奇函看着他认真倾听的模样,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心疼,心脏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暖意融融。他突然觉得,装病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能看到杨博文这样温柔的眼神,听到他这样安抚的话语,就足够了。
“我……我害怕和人交流。”左奇函继续扮演着他的角色,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的茫然和不安也更浓了,“每次和陌生人说话,我都会觉得很紧张,手心会出汗,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和家里的亲戚吃饭,我也只想躲在角落里,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他甚至故意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指,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表现出内心的极度紧张。
杨博文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的心疼又深了几分:“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地改变。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耐心和信任,我会一直陪着你。”
左奇函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他想要告诉杨博文,他没有自闭症,他也不缺爱,他只是喜欢他,只是想要接近他。但他不能,他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声音轻得像耳语:“杨医生,我……我能不能每周多和你见一次面?”
杨博文愣了一下。按照常规的治疗方案,像左奇函这样的情况,每周两次咨询已经足够了。
左奇函看到他的迟疑,眼底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火苗,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我知道这样会给你添麻烦……可是,和你说话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安心,好像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了一点点。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可以说了。”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易碎的感觉,和他“左氏继承人”的身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杨博文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却显得格外孤独的男人,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童年经历,想到他眼底的茫然和不安,哪里还忍心拒绝。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好,没问题。”
左奇函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光,带着不敢置信的雀跃:“真的吗?”
“嗯。”杨博文点头,语气肯定,“我们可以每周进行三次咨询,每次一小时。如果你中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想找人说话,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听到这话,左奇函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眼底的淡漠和不安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喜悦。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人设”,立刻收敛了笑容,只是眼神依旧亮得惊人,低声说道:“谢谢你,杨医生。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这么多,还愿意花时间陪我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让杨博文更加心疼。
“不用谢。”杨博文温和地说,“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愿意做的事。我希望能帮到你,让你慢慢好起来。”
左奇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依赖,落在杨博文的脸上。
“那我们今天的沟通就先到这里。”杨博文看了看时间,温和地说,“我会为你制定一个详细的治疗方案,下次咨询的时候给你看。”
左奇函起身,动作依旧有些拘谨,不像平日里那样从容。他看着杨博文,认真地说:“好,我等着。”
杨博文送他到门口,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
左奇函接过名片,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了杨博文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传来,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脸上却依旧维持着腼腆的神情,只是耳根悄悄泛起了一丝红晕。
“谢谢杨医生。”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心理科诊室,赵宇立刻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问道:“奇哥,怎么样?顺利吗?杨医生有没有怀疑什么?”
左奇函握紧了手里的名片,指尖几乎要将名片捏变形。他回头看了一眼杨博文办公室的方向,眼底深处是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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