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翔霖·三大
(先婚后爱,失而復得,爱人错过)
ABO.
OOC.请勿上升真人~
07
——
车子刚驶出会馆那一刻,夜色正浓。
街灯一盏盏往后退,窗外的光像一层薄薄的雾,笼在贺峻霖的脸上。
他靠在后座,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
今晚该说的话都说了,笑也笑了,礼貌、姿态都维持得完美无瑕。
可就在那一刻放松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几乎撑不住了——
太久没真正呼吸。
——
贺母坐在副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着儿子,眼底的担心越聚越深。
「宝贝?你脸色好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靠一下休息?」
贺峻霖努力抬起头,想说「没事」,但那句话只到喉咙就被一股强烈的噁心感逼了回去。
胃里一阵翻腾,他的脸色瞬间发青,眉头皱得死紧。
「孩子?!」贺母吓得回头。
下一秒——
只见自家兒子猛地摀住嘴,几乎是本能地往前俯,胡乱翻出身旁放着的塑料袋,整个人开始剧烈乾呕。
「峻霖!」贺父急踩煞车,把车靠边。
贺母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抱住儿子的肩膀,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急急问:「怎麽了?!是刚才的菜太油?还是晕车了?」
「⋯⋯没事,妈⋯⋯只是有点难受⋯⋯」贺峻霖哽咽着,声音沙哑又颤。
他呕得眼泪都滚出来,手还紧紧攥着那个袋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贺父看着后座那画面,眉头皱成一条深深的川字,心里那一丝早就有的焦虑瞬间涌上来。
他伸手掏出纸巾,语气低却急:「老婆,先让他别说话,我们直接去医院。」
贺母点头,抹了抹儿子嘴边的冷汗,柔声哄着:「好,乖,先靠着,妈在呢。」
贺峻霖只是微微点头,脸色苍白,喘着气。
外面的红绿灯交错闪过他泛白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几乎是透明的。
他的「冷静」不过是咬着牙撑出来的
——
车子重新启动,朝医院方向疾驶。
贺峻霖靠在母亲怀里,气息不稳,指尖冰冷。
贺母一边拍着他,一边望了贺父一眼——两人透过后视镜对视,那份「不能再拖」的默契,无声传开。
这件事,可能瞒不了多久了。
——
[|醫院]
走廊的灯总是冷白。
诊室外的牆面一片静默,只有点滴低落的声音和护士偶尔来去的脚步声。
贺峻霖坐在检查室的病床上,脸色还是苍白,衬衫前襟微皱,像是刚被汗湿透过又乾掉的痕迹。
医生翻着报告,抬起头看着贺父母,神情有些凝重:
「贺少爷目前状况……应该是早孕反应叠加近期精神压力过大所导致的体力衰弱。再这样下去,对胎儿也不太好。建议务必好好休养。」
贺母听完連忙開口:「那、那孩子⋯⋯没事吧?」
医生点头:「目前看来胎儿心跳正常,但还是很早期,需密切观察。也⋯⋯」
他停顿一下,视线落到床上的年轻男孩,语气放轻:「也不是没有其他处理方式。如果这位先生有考虑——」
「不用了。」
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却冷静利落地划破空气。
他看着医生,眼睛里什麽都没有,只有疲惫:「医生我不会拿掉他。」
那一刻,整个诊间像是静止了。
贺父眉头紧皱,看着儿子那张苍白却坚定的脸,一时说不出话。
贺母早就红了眼,走上前搂住儿子的肩膀:「好、好,妈妈知道了,不会让你一个人撑的⋯⋯」
医生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会按照保胎方式进行接下来的疗程与追踪。但也请家属务必理解,如果身体无法承受,那会是双方的危机。请慎重休养。」
——
回程的路上,车内静得可怕。
贺峻霖坐在后座,额角贴着冰凉的车窗,手还紧握着那份报告单。
贺母时不时透过后照镜望他,眼里满是忧心,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贺父开着车,终于低声问了句:「儿子啊⋯要不要让严家他们知道?」
「不要。」对方立刻回答,声音虽沙哑却坚决:「现在告诉他们,只会让整件事更複杂。」
「而且我还没想好」
贺父点头:「没事,不急,你自己有打算便好」
——
[|賀家]
車子駛入車庫已是深夜。
家中的灯光早已调暗,只留下几盏温暖的夜灯。
屋内早有私人医师等候,是贺母临时在车上联络的。
「老爷,夫人。」医师恭敬问候后,看向贺峻霖:「少爷的状况我们会持續追蹤,但接下来这几週,是关键期。请全家务必配合安静、减压、补眠。」
「嗯。」贺父低声应着,走过去轻拍儿子的背:「听见没?好好休息。」
贺峻霖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想多说话,整个人已经像被掏空,只想赶快回到自己房间静一静。
——
那一夜,他独自靠在窗边,看着天色渐亮。
肚子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存在,而未来,却一点也不轻。
他知道——
不说,不代表没有事;
但他选择咬着牙把一切收进心底,
夜色渐深,贺宅静得只剩下风声。
——
贺峻霖回到房间,关门时脚步轻得像怕吵醒谁。
他站在门后,静静望着熟悉的陈设,过了好一会,才像泄了气般慢慢坐到床边。
他低头看着自己还有些泛白的指尖,轻轻拢在一起,然后又散开。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还有窗外风擦过玻璃的低鸣。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麽当医生说还有其他选择的时候,自己几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甚至不是「考虑一下」——而是本能反应。
——
也许只是想,至少留下一个跟他有关的东西吧⋯⋯
他把额头贴在膝盖上,将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
——
一想到还有一週后就是婚礼,脑子就更乱了。
这一切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怎麽想
婚礼、媒体、家族、孩子、严浩翔……
如果他知道了会怎麽想?
我们是什麽关係?
什麽都不是吧。
——
这一切像一场没法选择的洪流,一波一波往前推着他走,甚至都不给他喘息的空间。
医生说要放松。
他差点笑出声。
——怎麽放松?
他连自己会不会在婚礼那天昏倒都不知道。
眼泪没预警地滑下来。
不哭不行,他知道。
但他真的好累,好想停一下,哪怕一分钟都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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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