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关于“可持续发展”的谈话还没来得及找机会进行，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他之前所有的“疲惫”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且甘之如饴。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清晨，龚俊难得没有手术，两人相拥着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床尾投下明亮的光斑。张哲瀚先醒了过来，难得没有赖床，而是轻手轻脚地起身，冲进了洗手间。

　　龚俊被细微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间，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干呕声。他瞬间清醒，心头一紧，立刻起身跟了过去。

　　只见张哲瀚正趴在洗手台前，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紧蹙，一副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肠胃不舒服？还是昨天吃坏东西了？”龚俊连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语气充满了担忧。他下意识地就开始在脑中排查可能的原因，职业病瞬间上身。

　　张哲瀚缓过气来，用清水漱了漱口，直起身，眼神却有些飘忽，带着点不确定和……一丝隐秘的兴奋？他摇了摇头，声音还带着刚干呕过的沙哑：“没……不知道，就突然有点恶心。”

　　龚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正常。“还有其他不舒服吗？头晕？乏力？”

　　“没有啊，”张哲瀚眨了眨眼，甚至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挺好的，除了刚才那一下。”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神猛地亮了起来，抓住龚俊的手，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龚俊！你说……会不会是……有了？”

　　“有了？”龚俊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猛地意识到张哲瀚指的是什么。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骤然加速跳动起来，血液仿佛瞬间冲向了大脑，“你……你是说……”

　　龚俊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交织着涌上心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医生，他知道仅凭这些症状还不能完全确定。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张哲瀚的手，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先别急，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者……我去楼下药店买验孕棒？”

　　“买！现在就去买！”张哲瀚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刚才那点不适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他推着龚俊就往门外走，“快点快点！我要立刻知道结果！”

　　龚俊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匆匆套上外套，拿着手机下了楼。在药店选购验孕棒时，他的手心甚至有些冒汗，一种混合着期待、紧张和巨大喜悦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腔。

　　回到家，张哲瀚已经焦急地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了。他一把抢过龚俊手里的袋子，冲进了主卧的洗手间，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还把龚俊关在了外面。

　　“哎！瀚瀚！让我进去！万一有什么需要……”龚俊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等待的煎熬，比他等待任何一台重要手术的结果都要漫长和磨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洗手间里却迟迟没有动静。龚俊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瀚瀚？怎么样？还好吗？”

　　里面依旧沉默。

　　龚俊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不是？瀚瀚失望了？

　　就在他准备再次敲门时，洗手间的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了。

　　张哲瀚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小小的验孕棒，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

　　龚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结果怎么样？”

　　张哲瀚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手里的验孕棒举到了龚俊眼前。

　　那小小的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着两条鲜艳的红色杠杠。

　　………

　　………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龚俊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两条红杠，仿佛要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几秒钟后，巨大的、汹涌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和自持。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的张哲瀚，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沙哑颤抖：“……两条杠？瀚瀚……这是……真的？”

　　张哲瀚仿佛这才被他的声音唤醒，他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但他却在笑，笑得无比灿烂，带着哭腔喊道：“是真的！龚俊！我们……我们有宝宝了！你要当爸爸了！”

　　话音刚落，龚俊一步上前，将他紧紧地、用力地拥入怀中，手臂收得是那样紧，仿佛要将他和他腹中那个刚刚降临的小生命一起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低头将脸埋进张哲瀚的颈窝，呼吸急促而灼热。

　　“太好了……瀚瀚……太好了……”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哽咽，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唯有紧紧相拥的力度，传递着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喜悦和感动。

　　张哲瀚也回抱着他，眼泪浸湿了龚俊肩头的衣料，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那么努力肯定能行……龚俊，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两人在洗手间门口相拥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龚俊小心翼翼地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爱意和珍视。他低头，在张哲瀚的额头、眼睛、鼻尖落下一个个轻柔而郑重的吻，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是一个充满了承诺和喜悦的深吻。

　　“谢谢你，瀚瀚。”龚俊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深情，“谢谢你愿意为我孕育这个孩子。”

　　“是我们两个的宝宝。”张哲瀚纠正他，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他伸手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眼神新奇又温柔，“小家伙，你来得可真准时……”

　　狂喜过后，龚俊作为医生和准爸爸的责任感立刻占据了上风。他强迫自己从巨大的幸福中冷静下来，拉着张哲瀚在沙发上坐下，开始事无巨细地询问和叮嘱。

　　“除了早上干呕，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胃口怎么样？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反感的味道？”

　　“从今天起，所有生冷、刺激、不健康的食物都要戒掉。”

　　“工作室那边，能推的工作尽量推掉，不能太劳累。”

　　“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去请假，陪你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官方检查，确认孕周和宝宝情况。”

　　………

　　他絮絮叨叨，恨不得把所有的孕期注意事项一口气全灌进张哲瀚的脑子里。

　　张哲瀚看着他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却又觉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捏了捏龚俊紧绷的脸颊，笑道：“龚医生，放轻松点！我才刚怀上呢，你看我，生龙活虎的，能吃能睡，一点事都没有！”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摸了摸肚子，理直气壮地指挥：“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再加个煎得流心的荷包蛋！”

　　龚俊看着他红润的脸色和亮晶晶的眼睛，确实不像有什么不适的样子，心下稍安，连忙起身：“好，我马上去做！你坐着别动！”

　　然而，张哲瀚哪里坐得住。他亦步亦趋地跟着龚俊进了厨房，依旧像以前一样，靠在料理台边“监工”，嘴里还在兴奋地规划着：“老公，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啊？长得像你还是像我？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想名字？婴儿房布置成什么风格好？蓝色还是粉色？或者干脆弄个中性色的……”

　　龚俊一边熟练地打蛋、切番茄，一边分神听着他叽叽喳喳，嘴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这种充满了烟火气和期待的早晨，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

　　下午，龚俊动用了自己作为医院主任医师的“特权”，迅速安排好工作，带着张哲瀚去妇产科做了全面的检查。抽血、B超……一系列流程下来，结果很快出来了。

　　官方确认，张哲瀚怀孕，孕5周+，一切指标良好，胚胎发育正常。

　　拿着那张印有小小孕囊的B超单，龚俊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再次湿润。他指着屏幕上那个还看不出形状的小点，对张哲瀚说：“看，瀚瀚，这就是我们的宝宝。”

　　张哲瀚凑过去，看得目不转睛，脸上充满了惊奇和慈爱：“这么小一点啊……真神奇……”他抬头看向龚俊，眼睛亮得像星星，“老公，他（她）真的在这里了！”

　　从医院出来，两人第一时间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通知了双方父母。电话那头，四位老人自然是欣喜若狂，张妈妈和龚妈妈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隔着电话就开始争相传授孕期经验，叮嘱注意事项，恨不得立刻飞过来照顾。

　　张父和龚父虽然表达得含蓄些，但那语气里的欣慰和喜悦也掩藏不住。张父甚至当场表示，要把他珍藏多年的一幅价值不菲的古画送给未来的孙辈当“见面礼”，引得张哲瀚直呼“爸，他（她）现在还是个细胞呢！”

　　亲朋好友们也在稍晚时候得知了这个喜讯，祝福的电话和信息几乎要挤爆两人的手机。

　　随着怀孕的消息传开，所有人都以为，以张哲瀚之前那“作天作地”的劲儿，加上孕期可能出现的各种反应，龚医生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水深火热”。甚至连龚俊自己，都做好了应对一位娇气、敏感、情绪多变孕夫的准备。

　　然而，现实却朝着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张哲瀚的孕期，顺利得令人发指。

　　传说中的孕吐？除了确认怀孕那天早上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他胃口好得惊人，以前为了保持身材还会稍微克制，现在则彻底放飞自我，酸的辣的甜的来者不拒，食量甚至比孕前还有所增长。龚俊精心研究的营养餐，他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还时不时喊饿要加餐。

　　嗜睡乏力？不存在的。张哲瀚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精力旺盛得像个永动机。每天睡足八小时醒来后，就精神抖擞，活力四射。工作室的工作虽然适当减少了，但他依然每天雷打不动地去报到，画图、开会、见客户，一样不落，甚至灵感爆棚，又接了两个颇有意思的新项目。

　　情绪波动？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但主要体现在对龚俊的“粘人”程度再次升级，以及……对龚俊身体的“兴趣”有增无减上。

　　于是，京大一附院神经外科的同事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奇景：

　　那位已经官宣怀孕的、本该在家安心养胎的张先生，非但没有丝毫静养的迹象，反而比以前来得更勤了！而且，他看起来……气色红润，步履轻盈，甚至好像还圆润了一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被精心滋养后的、慵懒又满足的光彩。

　　他依旧每天提着各式各样的美食来“慰问”龚医生，有时是自己亲手做的爱心便当，有时是某家新开的网红餐厅的外卖。他坐在龚俊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零食，一边看着龚俊工作，眼神依旧专注而炽热，甚至……因为孕期体内激素变化，那眼神里还多了几分毫不掩饰的、湿漉漉的渴望和……“馋”。

　　是的，“馋”。

　　小护士们私下交流时，都忍不住用这个词来形容张先生看龚医生的眼神。那不仅仅是爱意，更像是在看一道极其可口、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味。

　　而他们那位以冷静自持著称的龚主任，在面对自家这位精力过分旺盛的小孕夫时，则显得更加……无奈和小心翼翼。

　　“瀚瀚，慢点走，别蹦蹦跳跳的！”看着张哲瀚踩着平衡车（他新开发的孕期代步工具，美其名曰锻炼平衡能力）在走廊里滑行，龚俊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上前扶住他。

　　“哎呀，没事！我稳着呢！”张哲瀚不以为意，反而就着龚俊扶他的姿势，顺势靠进他怀里，仰起脸，笑嘻嘻地索吻，“老公，亲一下！”

　　众目睽睽之下，龚俊看着怀里人亮晶晶的眼睛和微嘟的嘴唇，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一下，然后耳根泛红地低声提醒：“……注意影响。”

　　“怕什么？”张哲瀚得寸进尺地搂住他的脖子，“我们合法夫夫，孩子都有了！”他还故意挺了挺已经微微有些弧度的小腹。

　　龚俊：“………”他只能无奈地搂紧他的腰，防止他动作过大，心里默默计算着离孕中期稳定期还有多久。

　　然而，真正的“考验”在晚上。

　　自从确认怀孕后，龚俊谨遵医嘱，在孕早期（前三个月）严格禁欲，生怕有一丝一毫闪失。他每晚抱着香香软软的爱人，只能看不能吃，还要忍受对方因为激素水平变化而愈发旺盛的“需求”和撩拨，简直是对意志力的极大考验。

　　张哲瀚似乎完全没受到“禁令”的影响，甚至因为怀孕，变得更加敏感和……主动。

　　洗完澡，他故意只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走到正在书桌前看文献的龚俊面前，浴巾要掉不掉，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以及那微微隆起、昭示着新生命存在的小腹。

　　“老公……”他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刚出浴的水汽，手指轻轻勾住龚俊的睡衣带子，“好累啊，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龚俊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落在张哲瀚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着他们珍贵的宝宝。理智瞬间回笼，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过吹风机，声音有些沙哑：“……好，坐下。”

　　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龚俊的手指穿梭在张哲瀚柔软的发丝间，动作轻柔。张哲瀚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却不安分地往后靠，整个后背都贴在了龚俊的胸膛上，还故意蹭了蹭。

　　龚俊的身体瞬间僵住，拿着吹风机的手都顿了顿，声音带着警告：“……瀚瀚，别乱动。”

　　“我没动啊……”张哲瀚无辜地眨眨眼，透过镜子看着龚俊紧绷的下颌线和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是宝宝在动……”

　　龚俊：“………”才十周多的胚胎，动什么动！

　　好不容易吹干头发，龚俊几乎是逃也似的想回书房继续看文献，却被张哲瀚从后面抱住。

　　“老公，今晚陪我睡嘛……”张哲瀚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我一个人睡不着，宝宝也说想爸爸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听到“宝宝”两个字，龚俊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口气，转身将人温柔打横抱起，走向卧室：“好，陪你睡。但你要乖乖的，不准闹。”

　　“我保证乖乖的！”张哲瀚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躺在床上，龚俊严格遵守“楚河汉界”，只敢侧身搂着张哲瀚的腰，手掌小心翼翼地覆在他微隆的小腹上，感受着那份奇妙的存在。

　　然而，张哲瀚却像条滑溜的鱼，不断往他怀里钻，腿也不安分地搭上来，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龚俊的颈间，带着沐浴后的清香，简直是甜蜜的酷刑。

　　“瀚瀚……”龚俊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身体紧绷得像块石头，“别闹……前三个月要小心……”

　　“我知道嘛……”张哲瀚的声音带着委屈，手却悄悄滑进了龚俊的睡衣里，在他紧实的腹肌上画着圈，“我就摸摸……又不干嘛……老公，你身上好烫啊……”

　　龚俊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灼热，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欲望：“……你再这样，我就去客房睡了。”

　　这话果然有效。张哲瀚立刻老实了，乖乖缩回手，抱紧他的胳膊，小声嘟囔：“……好吧，我错了，你别走…”

　　他可不想一个人睡。

　　看着怀里终于安分下来的人，龚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像被猫抓一样痒。他低头，在张哲瀚唇上惩罚性地重重亲了一下，哑声道：“等过了三个月……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哲瀚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眼睛水汪汪的，非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个期待的笑容：“那我等着……”

　　龚俊：“………”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如何提升孕期丈夫的意志力。

　　就这样，在龚俊提心吊胆又甜蜜煎熬的守护下，张哲瀚平安度过了孕早期。产检一切正常，宝宝发育得很好，而张哲瀚本人，除了肚子渐渐显怀，身材更加圆润丰满之外，依旧精力充沛，活蹦乱跳。

　　孕中期一到，龚俊刚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稍微“解禁”，却发现自己天真了。

　　解禁是解禁了，但面对一个因为孕期激素影响而需求更盛、且因为肚子大了而需要更加小心伺候的小孕夫，龚俊感觉这比完全禁欲还要考验人。

　　他现在不仅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还要时刻关注张哲瀚的身体反应，控制力度、节奏和姿势，确保不会压到肚子，不会让他不舒服。整个过程，他紧张得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汗流浃背，而身下的人却因为孕期敏感度的提升，往往比他更快进入状态，哼哼唧唧，媚眼如丝，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事后的清理工作也更加繁琐。他要帮张哲瀚清洗，按摩因为怀孕而容易酸痛的腰背和双腿，还要应对对方事后更加粘人的撒娇。

　　“老公，你真好……”张哲瀚瘫软在龚俊怀里，像只餍足的猫，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语气慵懒又满足，“宝宝好像也很开心，在轻轻动呢……”

　　龚俊低头，看着怀里人红扑扑的脸蛋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感受着掌心下那规律的胎动，所有的疲惫和紧张都化为了无尽的柔情。他低头，吻了吻张哲瀚汗湿的额头，又吻了吻他隆起的肚子，声音低沉而温柔：“嗯，他知道爸爸妈妈很爱他。”

　　张哲瀚怀孕六个月时，肚子已经像揣了个小西瓜，但他依旧健步如飞，工作室的新项目甚至拿了个国际奖项。他去领奖那天，穿着一身龚俊为他特别定制的、能完美勾勒出孕肚线条的黑色礼服，自信从容，光芒万丈。在获奖感言中，他再次感谢了龚俊，并摸着肚子说：“……还要感谢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他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

　　坐在台下的龚俊，看着台上那个仿佛汇聚了所有光芒的爱人，眼眶湿润，心中的骄傲和爱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孕晚期的张哲瀚，终于稍微“安静”了一些，主要是肚子太大，行动确实有些不方便。但他依然闲不住，不是拉着龚俊一起布置婴儿房，就是指挥龚俊给他拍各种有趣的孕夫写真，或者抱着育儿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考考龚俊。

　　龚俊对他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满足，把他宠得几乎生活不能自理。科室的同事们看着龚主任每天准时下班，包里还装着各种孕期营养品和育儿书，都笑着打趣他现在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兼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