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设置

  • 系统
  • 宋体
  • 楷体
A- 16 A+

第17章 闷骚劲儿

书名: 作者:阿拉滋滋 本章字数:5410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小家伙的大名最终定为龚晞诺,寓意“晨光中的承诺”,是龚俊翻遍了古籍字典后郑重定下的。晞,破晓之光,诺,是两人之间失而复得、跨越八年的誓言与相守。小名则顺着张哲瀚的意,叫诺诺,听起来软糯可爱。

  而诺诺的长相,简直是龚俊的迷你复刻版。满月之后,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皮肤变得白皙剔透,五官轮廓清晰地朝着龚俊的方向长去——同样深邃的眼窝,同样挺直秀气的鼻梁,连那抿着的小小唇瓣,都隐隐有着龚俊不苟言笑时的影子。尤其是那双眼睛,黑葡萄似的瞳仁,清澈得能倒映出人影,专注看人时,活脱脱一个幼崽版的龚医生,带着点懵懂的严肃和认真。

  张哲瀚每次抱着儿子,看着这张缩小版的龚俊脸,心里都爱得不行,又有点莫名的吃味,捏着儿子软乎乎的小手抱怨:“小没良心的,在我肚子里待了九个月,折腾得我死去活来,结果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全随你爸了!”

  龚俊正在一旁冲奶粉,闻言回头,看着窝在张哲瀚怀里、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的儿子,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走过来轻轻刮了一下诺诺的小鼻子,低声道:“像你也好,像我也好,都是我们的宝贝。”

  话虽如此,诺诺的性子,却半点没遗传到龚俊的沉稳内敛,完美继承了张哲瀚的“作精”本质,甚至青出于蓝。

  月子里还好,除了吃就是睡,顶多饿了尿了哼唧几声。出了月子,这小家伙的“真面目”就逐渐暴露了。

  他极度黏人,尤其是黏张哲瀚。大概是孕期习惯了张哲瀚的气息和心跳,诺诺只要醒着,就必须被张哲瀚抱着,还得是竖抱,让他能趴在妈妈肩头,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一旦试图把他放下,哪怕是放在柔软的婴儿床上,他也能在几秒钟内感知到,然后小嘴一瘪,眼圈一红,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哭得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哲瀚哪里受得了这个,每次儿子一哭,他的心就揪成一团,立刻伸手去抱,一边拍哄一边心肝宝贝地叫着。龚俊试图讲道理,说不能一哭就抱,容易养成习惯。张哲瀚立刻瞪眼:“他还这么小,懂什么习惯?他就是需要安全感!你小时候不哭啊?”

  龚俊:“………”他看着那小小一团窝在张哲瀚怀里立刻收声,只余小小抽噎、还得意地瞟自己一眼(也许是错觉)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得,家里一下子有了两个需要他纵容的“小朋友”。

  诺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睡眠困难户”。白天睡得香甜,一到晚上就精神抖擞,两只大眼睛瞪得像铜铃,非要人陪着玩。龚俊第二天还要上班,有时半夜被吵醒,看着在张哲瀚怀里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儿子,再看看张哲瀚强撑睡意、眼下泛青的模样,心疼不已,想接手过来让张哲瀚休息。

  可诺诺偏偏不买账,一到龚俊怀里就扭来扭去,小脑袋四处转着寻找张哲瀚,找不到就开始酝酿哭声,只有回到张哲瀚怀里才能安静下来。张哲瀚又是心疼儿子,又是心疼龚俊,最后往往变成他抱着诺诺在房间里踱步,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龚俊跟在一旁干着急。

  “这小东西,绝对是来讨债的。”某个深夜,再次哄睡失败后,张哲瀚瘫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终于睡着的诺诺,有气无力地对龚俊说。

  龚俊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过毯子盖在他和儿子身上,柔声道:“辛苦你了。明天我跟科室说一下,尽量把手术排开,晚上我多带带,让他习惯习惯我。”

  张哲瀚摇摇头,低头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那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和龚俊一模一样,心里又软了下来:“算了,他还小呢,大点就好了。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复杂的骄傲,“你看他这劲儿,多像我,有活力!”

  龚俊失笑,凑过去在张哲瀚和儿子额头各亲了一下:“嗯,像你,活力四射。”

  除了黏人和睡眠颠倒,诺诺在“吃”上也充分展现了“作精”本性。母乳和奶粉混合喂养,他却极其挑剔,温度稍有不合适,或者奶嘴的流速不合心意,立刻用舌头抵出来,坚决不喝,小脑袋晃来晃去,哼哼唧唧地抗议。张哲瀚和龚俊常常要反复调试好几次,才能让这位“小祖宗”满意地进食。

  添加辅食后,情况更是“变本加厉”。诺诺口味刁钻,今天爱吃的东西,明天可能一口不碰。心情好时,能乖乖吃完一小碗米糊,心情不好,或者单纯看那个碗不顺眼,就能挥舞着小勺子,把食物甩得到处都是,然后看着围裙上、脸上沾满糊糊的爸爸妈妈,咯咯直笑,仿佛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恶作剧。

  张哲瀚本身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在儿子面前,却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忍耐力。被儿子折腾得筋疲力尽时,他也会对着龚俊抱怨:“都是你!肯定是你那些闷骚劲儿没处使,全遗传给儿子了,才让他这么能折腾!”

  龚俊一边熟练地收拾着餐桌上的狼藉,一边好脾气地应着:“嗯,我的错。”他心里清楚,张哲瀚嘴上抱怨,实则对儿子宠溺到了骨子里。

  随着诺诺一天天长大,到了七八个月开始爬行、学站时,他的“破坏力”更是呈指数级增长。

  家里所有边边角角都被龚俊提前贴上了防撞条,易碎物品全部束之高阁。但这依然阻挡不了诺诺探索世界的热情。他像个小探险家,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爬行速度飞快,一不留神就能从客厅这头爬到那头,抓住什么就往嘴里塞。

  张哲瀚的设计稿、龚俊的医学文献,都曾惨遭诺诺的“毒手”,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口水濡湿。有一次,龚俊一台重要手术的术前方案打印稿放在茶几上,只是转身去倒杯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诺诺正抓着其中一页,啃得津津有味,旁边还散落着几页被撕破的。

  龚俊当时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那是他准备了很久的方案!

  张哲瀚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从儿子嘴里抢救出那份饱受摧残的方案,看着上面模糊的牙印和口水,又看看一脸无辜、还咂咂嘴似乎觉得味道不错的儿子,气得想笑,又心疼龚俊。

  “龚晞诺!”张哲瀚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儿子,试图摆出严肃的样子。

  诺诺被吓了一跳,大眼睛眨了眨,小嘴一瘪,眼看金豆豆又要掉下来。

  龚俊见状,立刻心软了,从张哲瀚手里接过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没事,诺诺不是故意的,爸爸再打印一份就好。”

  张哲瀚看着瞬间倒戈的龚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惯着他吧!”

  龚俊抱着儿子,无奈地笑:“他还小,不懂事。”

  “他精着呢!”张哲瀚指着儿子,“你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你会护着他!”

  果然,诺诺趴在龚俊肩头,偷偷瞄着张哲瀚,见妈妈没有继续凶他的意思,立刻恢复了精神,小手抓着龚俊的衣领,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仿佛在告状。

  张哲瀚看着这对父子,彻底没了脾气。

  诺诺一周岁生日那天,两家大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给他办了个小型抓周宴。地上铺了红布,上面摆了书本、听诊器、计算器、印章、钞票、玩具方向盘、还有张哲瀚偷偷放上去的一把小巧的玩具吉他。

  大人们围成一圈,期待地看着穿着红色唐装、虎头虎脑的诺诺。小家伙坐在红布中央,左看看,右看看,对什么都感兴趣,爬过去摸摸书,又抓抓听诊器,最后,他的目光被那个色彩鲜艳的玩具方向盘吸引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把抓住方向盘,高兴地摇晃起来,嘴里发出“嘟嘟”的声音。

  “哎呀,这是要当司机啊?”张妈妈笑着打趣。

  龚爸爸也乐呵呵的:“司机好,司机稳当。”

  然而,诺诺玩了一会儿方向盘,似乎腻了,又爬向别处。他先是抓起了龚俊放的听诊器,像模像样地往自己胸口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接着,他又看到了张哲瀚放的那把玩具吉他,眼睛一亮,丢下听诊器,抓起吉他,胡乱地拨弄着琴弦,发出不成调的声音,自己还跟着摇头晃脑,十分自得其乐。

  最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一手抓着吉他,另一只手居然又爬回去,把刚才丢下的听诊器也捡了起来,一手一个,紧紧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撒手了。

  众人愕然,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哎哟,我们诺诺这是又要当医生又要当吉他手啊?”龚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张哲瀚看着儿子这“贪心”的架势,扶额感叹:“得,这‘我全都要’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龚俊看着怀里抱着两样东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儿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你,有想法,有冲劲。”

  抓周宴的“预言”似乎有那么点苗头。诺诺在语言和音乐方面展现出了一定的天赋。十个月左右就能清晰地发出“爸爸”、“妈妈”的音,一岁多已经能说简单的词语和短句。他对节奏很敏感,听到音乐就会跟着扭动小屁股,手舞足蹈,虽然动作滑稽,但乐感似乎不错。

  但这并没有让他变得省心,反而增加了“作”的资本。

  他会说的话多了,表达需求的方式也更加“丰富”。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满足,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单纯大哭,而是会瘪着嘴,用那双酷似龚俊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你,奶声奶气地控诉:“妈妈坏……诺诺要……”那小模样,任谁看了都硬不起心肠。

  张哲瀚明知道他是装的,却每次都败下阵来,一边把东西递给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对龚俊说:“你看他!这么小就会耍心眼了!长大了还得了!”

  龚俊则是抱起儿子,耐心地跟他讲道理,虽然一岁多的孩子能听懂多少是个未知数,但他乐此不疲。诺诺在龚俊怀里通常会比较“讲理”,大概是因为龚俊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尽管他从未对儿子发过火),让他不敢太放肆。

  然而,这种“克制”仅限于在龚俊面前。在张哲瀚面前,诺诺简直就是个小霸王,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张哲瀚工作时,诺诺会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房,扒着门框,软软地喊:“妈妈~抱抱~”张哲瀚若是让他等一下,他就能一直站在门口,用那种被遗弃的小狗般的眼神望着你,直到你心软投降,放下工作去抱他。

  龚俊下班回家,经常看到的情景就是:张哲瀚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设计图纸或平板电脑,诺诺则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或者抓着他的笔在纸上乱画。张哲瀚一边要应付怀里这个“小挂件”,一边还要努力集中精神工作,场面既温馨又带着点手忙脚乱的滑稽。

  “你这样会惯坏他…”龚俊洗完手出来,接过扭来扭去的儿子,对张哲瀚说。

  张哲瀚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可他一撒娇,我就没辙…”他看着乖乖靠在龚俊怀里、玩着龚俊衬衫扣子的儿子,语气复杂,“你说,他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跟谁学的?在你面前就乖得像只猫…”

  龚俊低头看着儿子,诺诺也正好抬头看他,父子俩对视,诺诺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脆生生地叫:“爸爸!”

  龚俊的心瞬间化了,哪里还舍得说半句重话。他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对张哲瀚道:“他还小,慢慢教。”

  张哲瀚翻了个白眼,得,这话他都说腻了。

  诺诺两岁多的时候,迎来了他“作精”生涯的一个小高峰——可怕的两岁。自我意识空前强烈,什么都要“我自己来”,偏偏能力又跟不上,于是挫折感倍增,脾气也见长。

  穿鞋子要自己穿,穿不进去就生气地把鞋子扔出去;吃饭要自己吃,弄得满身满地都是,不让弄就大哭;上下楼梯坚决不要人抱,非要自己走,走得慢悠悠,还不准人催。

  最让人头疼的是,他学会了说“不”。无论问他什么,他的第一反应通常是:“不要!”

  “诺诺,吃饭了。”

  “不要!”

  “诺诺,该睡觉了。”

  “不要!”

  “诺诺,我们出去玩吧!”

  “……不要!”(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不要)

  张哲瀚有时候被他气得肝疼,血压飙升。好几次,他都想拿出当妈的威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但每次一对上那双和龚俊如出一辙、此刻却写满倔强和委屈的狗狗眼,他的火气就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

  最后还是龚俊出马。他不会硬来,而是会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用温和但坚定的语气和他沟通,或者用其他有趣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神奇的是,诺诺虽然作,但在龚俊面前,总会稍微收敛一些,或许是因为龚俊身上那种属于医生的、冷静而可靠的气场,让他潜意识里感到安心和被约束。

  一次,诺诺因为张哲瀚不让他玩一个易碎的装饰品,发起了脾气,躺在地上打滚,哭得声嘶力竭。张哲瀚怎么哄都没用,气得也想哭。

  龚俊刚从一场耗时良久的手术中解脱,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狼藉的景象。他什么也没说,放下背包,脱掉外套,走到儿子身边,没有立刻抱他,只是静静地蹲在一旁看着他。

  诺诺哭闹了一会儿,发现爸爸回来了,而且没有像妈妈那样急着哄他,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小声的抽噎,偷偷睁开眼瞄龚俊。

  龚俊这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平稳而温和:“诺诺,想要什么可以好好说,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你看,妈妈很伤心。”

  诺诺顺着龚俊的手指看向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张哲瀚,似乎愣了一下,小嘴动了动,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张哲瀚腿边,抱住他的腿,把小脸埋进去,闷闷地说:“妈妈……对不起……”

  张哲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不是委屈,而是感动。他抱起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对龚俊投去一个感激又依赖的眼神。

  龚俊走过来,将妻儿一起拥入怀中。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晚上,哄睡了折腾一天终于电量耗尽的诺诺,张哲瀚靠在龚俊怀里,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轻声说:“有时候觉得他真是个小魔星,专门来克我的。但有时候又觉得,因为他,我们这个家才真的完整了。”

  龚俊搂紧他,吻了吻他的发丝:“嗯,他是我们最好的礼物。虽然调皮了点,但聪明,健康,有主见,像你。”

  “也像你。”张哲瀚抬头,在黑暗中准确找到龚俊的唇,印上一个温柔的吻,“尤其是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龚俊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那以后他再惹你生气,你就多看看我。”

  “美得你!”张哲瀚嗔道,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日子就在诺诺带来的鸡飞狗跳、哭笑不得和无数温馨感动中,缓缓流淌。这个长得酷似龚俊,性子却活脱脱像极了张哲瀚的小作精,用他特有的方式,深深地嵌入了他们的生命,让这个家充满了烟火气、生命力和无尽的爱。

  龚俊看着身边熟睡的爱人和孩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平静。八年前的分离与伤痛,早已被如今这踏实而滚烫的幸福所覆盖。他轻轻抚过张哲瀚的眼睫,又碰了碰儿子软乎乎的脸颊,在心里许下不变的承诺:

  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会用尽全力,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两个人。

您看的是关于生子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生子,俊哲等元素内容。

感谢您的支持和推荐哦~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0 推荐票
1 2 3 4 5 全部

1张推荐票

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的谷籽投喂~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0 咕咕币
1谷籽 3谷籽 6谷籽 13谷籽 70谷籽 150谷籽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找回密码

又想起来了